不過,狂花山人還是守了一個規則:束冠穿道袍。
他這麼做也不是因為他想守規則,而是因為他喜歡。
雖然身著古樸的道袍、頭戴古典的玉冠,但用的還是最新款的電子產品。他拿著剛到手的定製版手機,發現有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狂花山人拿起來接了:“誰?”
“請問是狂花山人嗎?”
“是。你誰?”狂花山人問。
“我是‘浩瀚’新聞部的伏心臣,想問您是否有空接受一個專訪?”伏心臣帶著恭敬的語氣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
伏心臣從居委大媽那邊獲得消息,說某某街道有個青年有一個音樂夢想,但家境貧寒。然而,青年毫不氣餒,勤工儉學,在餐廳兼職彈鋼琴。這天,有幾個道士去餐廳吃飯,其中一位道長聽到這個鋼琴曲覺得很美妙,便招來青年聊天。青年傷感地告訴道長,自己家裏窮,交不起學費,學習之餘還得打工掙錢。道長問他讀完學院需要多少錢。青年說十萬足夠。道長就給了他十萬,讓他好好讀書。”
伏心臣聽到這兒,瞠目結舌說:“這可真是個大善人!”
“你聽我說完……”居委大媽喝了口枸杞茶,繼續說,“誰知後來卻生了變故。青年的父親死了,按照他們農村老家的習俗,白事得風風光光地辦,就是借錢都得辦得好看。青年一咬牙,就把那十萬花在父親的葬禮上了。青年辦完喪事回到市裏,繼續打工,又在打工的餐廳裏遇到了道長,主動跟道長說明了情況。道長聽完後,當場把青年揍了一頓。”
……
伏心臣愕然:也不知該怎麼評價道長的行為。
但這確實是上佳的新聞素材。
居委大媽又說:“這個道長就是隨心觀的主人狂花山人。”
居委大媽相當熱心,還把青年帶到伏心臣的麵前來了。
青年知道伏心臣是記者,便慘兮兮地哭訴:“他青天日白的就對我大打出手,把我揍成這個樣子!最慘的是我的手也受傷了!我可是彈琴的啊!我的夢想毀了啊!嗚嗚嗚……”
伏心臣低頭看青年,發現青年的手上果然打了石膏,但也不知道這會不會影響他彈琴。
伏心臣詳細地記錄了青年說的話,並跟青年留下了聯係方式。青年非常主動地給了聯係方式,又熱切地說:“像你們新聞平台是可不可以幫我募款啊?我真的很想實現我的音樂夢想!”說著,青年又咬牙切齒:“還有,一定要譴責那個臭道士!”
伏心臣安撫似的笑了笑,隻說:“我一定會盡量客觀、翔實地報道這個新聞的。”
居委大媽雖然能幫伏心臣找到青年來接受采訪,但卻沒有門路聯係狂花山人。
伏心臣卻想起,自己有狂花山人的名片。
因此,伏心臣便按照名片上的號碼給狂花山人打了個電話,詢問他:“是關於之前學鋼琴大學生的事情……”
“他還有臉找記者?”狂花山人十分憤怒,“你們哪家報社的?我讓你明天倒閉!”
伏心臣訝異:一個修道之人怎的如此暴躁?
“我們隻是想了解情況……不作評判地報道這個事件。”伏心臣緩緩說,“畢竟,現在那位大學生言之鑿鑿地說你對他動粗,仗勢欺人。所以我才找您了解情況,如果情況不實,也可以澄清誤會!”
“他還敢潑我髒水?看來是揍得輕了!”狂花山人把手指拉得哢哢響,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伏心臣怕狂花山人再去揍人,趕緊安撫道:“山人不要衝動。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您本來是要做好事、行善的,如果衝動行事的話,反而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