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心臣卻有些別扭:“這不好吧?徐楊榴願意和您看,但恐怕加上我,她就會不樂意了。”
“你說的也是。”嶽紫狩點頭,“既然你擔心這個,其實也好辦。”
“怎麼好辦?”伏心臣沒明白。
嶽紫狩說:“觀星閣分了幾個雅間。我和她一個雅間看,你自己一個雅間看,不就滿足你的看流星雨的心願、又不讓徐施主不滿了嗎?”
“……”伏心臣的心裏一陣鬱悶:這算什麼事兒?
執事聞言也一陣驚訝,仿佛被嶽紫狩的操作給震住了:住持還真不按常理出牌啊!
伏心臣回過神來,正想要拒絕呢,嶽紫狩就先開口了:“既然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執事,去安排吧。”
執事也麻溜地說:“好!我馬上去辦!”說完,執事就麻溜地滾了。
伏心臣噎住了。
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無名山確實是一個觀星的好去處。今晚有流星雨,因此,很多市民都跑來了無名山觀星,適合觀星的地點都擠滿了人。不過,觀星閣屬於嶽紫狩的私人財產,不對外開放,倒清靜得很了。
伏心臣被安排在一個單獨的雅間裏,心情十分複雜。
嶽紫狩和徐楊榴就在與他一牆之隔的地方——偏偏這堵牆還薄得很。畢竟,這堵牆是紗糊的。
他們之間的隔牆是一座屏風門,糊著一層綠色的紗。走動談話的聲音都能聽見,如果夠不要臉地扒在紗紙上,你甚至可以偷看到對麵的人在做什麼——當然,伏心臣沒有那麼不要臉。
然而,伏心臣還是非常、非常在意旁邊發生什麼事的。
如果是一堵石灰、水泥牆,那倒還好,偏偏是一堵紙牆,對麵什麼動靜都很難瞞過他。這就使他不得不在意了,他的整個心神觸覺都飛到了牆對麵了。
他能聽到徐楊榴嬌滴滴的聲音。
徐楊榴說的話話音也很清晰:“住持,怎麼還沒有流星雨啊?”
“再等等吧。”嶽紫狩說,“想要看到風景,就需要耐心。”
“是啊……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都是要等待的。”徐楊榴聲音裏充滿笑意,“今天能和嶽住持一起看流星雨,我太高興了。這麼浪漫的事情,果然就是應該和喜歡的人一起呢……”
嶽紫狩沒有說話。
徐楊榴卻習慣了嶽紫狩沉默,自顧自地說下去:“其實,我……我真的很喜歡住持……我第一眼看到住持,就覺得住持是值得我共度一生的人……”
聽到徐楊榴這一番動情的表白,伏心臣的心被揪緊了。
他竟產生了一絲共鳴:他對嶽紫狩何嚐不是這樣?他第一眼看到嶽紫狩,就已經迷戀上他了,希望和他共度一生……
可是……
可是伏心臣偏偏沒有徐楊榴這麼大膽直白,總是進退兩難的,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如果他和徐楊榴一樣直白地表白,現在會是什麼情況呢?
這一點,伏心臣恐怕無從得知。
但徐楊榴的表白卻沒有讓嶽紫狩動容。
嶽紫狩隻是淡淡地說:“哦。”
……
這個世上,應該沒有什麼比動情表白後的一句“哦”更掃興的話了吧!
徐楊榴顯然也噎住了。
過了一會兒,徐楊榴才說:“唉,我剛剛說這話,真是臊人……應該不會被人聽到吧?我記得住持說了,這兒是您私人地方,不會有別的人的……這兒就我們兩個。”
“嗯。”嶽紫狩說。
伏心臣的額頭有些痛了:不是啊,還有我呢!
伏心臣這邊沒有發出任何動靜,所以徐楊榴並不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