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散發著能讓嶽紫狩不討厭的氣味嗎?
他迷迷糊糊的,忽然感到了足弓上傳來的瘙癢,嚇得一個激靈。原來是嶽紫狩手指滑過,將濕敷在伏心臣腳趾上的絹子拿了下來。
“住持……”伏心臣喃喃道。
嶽紫狩說:“我讓人送你回去吧。這次記得確認是荼蘼酒。”
“當然。”伏心臣點頭。
嶽紫狩笑笑:“不然的話,又得勞煩你再跑一趟了。”
伏心臣卻想:就是再跑一趟也無妨。
但這個念頭也是一閃而過罷了。伏心臣很快意識到,這樣藕斷絲連是一件極為不合適的事情。
伏心臣帶著確認好的荼蘼酒離開了無名寺,待回到家中的時候,發現手機一響,傳來了嶽紫狩的信息。
伏心臣心頭一緊:他給我發信息了?是為什麼?
懷著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的心情,伏心臣摁開了短信息一看,發現嶽紫狩發來的是堅甲的方子:“堅甲方:白芨生薑等分,切片水熬至濃汁,蘸塗指甲。”
伏心臣看著這個方子,一時也不知何言,半晌回複:“謝謝。”
接下來好幾天,嶽紫狩都沒有再聯係伏心臣了。眼看著四月快結束了,伏心臣不免得又想起白尋璧提議六月結婚的事情。說起來,他還打算跟父母探探口風,問問他們覺得白尋璧這人如何。卻不想,沒過幾天,父母竟然勸他回頭找嶽紫狩。
態度從之前的“媽媽不同意你和嶽紫狩的婚事”,陡然變成了“全家都覺得你應該和嶽紫狩結婚”。
第28章
伏心臣仔細回憶,家人從“嶽紫狩是個壞人”到“嶽紫狩是個良人”的態度轉變約莫發生在那半個月前的一個周末。
那個周五晚上,伏建豐和喬蓉容都沒有回家。不僅是周五,就是之後的周六、周日,伏建豐和喬蓉容夫婦也沒有回來。等於說,整個周末都是伏心臣獨自在家度過的。
當然,這事先是有知會過伏心臣的。
伏建豐和妻子暫離居所的原因是要“參與團建”。伏建豐初來無名市不久就趕上了一次團隊活動,上司還告訴他,這次活動所有人都會攜眷。他便帶上了喬蓉容了。
這件事本來也沒什麼的,但等伏建豐和喬蓉容回來之後,狀態就不太正常了。伏心臣看出父母仿佛有心事。伏心臣本來是不想問的,以為隻是夫妻之間的小事。但瞧著他們總不太對勁,這不對勁還持續了大概半個月,伏心臣實在有些擔心了,便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父母欲言又止的。
這個態度讓伏心臣更加不安,伏心臣又問:“老爸是個不懂處理人際關係的,該不會剛來市裏第一次參與團隊活動就得罪人了吧?”
“也、也並非這樣……”伏建豐有些頭疼。
說起來,伏心臣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伏建豐確實是一個不懂處理人際關係的人。若非如此,他早就升職了,怎麼會一直在縣裏當差?也有人玩笑,說伏建豐這個性格是“老黃牛”,拚了力氣埋頭苦幹,但那牛脾氣使他可厭,始終不能讓人喜歡。
伏建豐活那麼大歲數了,也隱約知道自己這個脾氣是壞事的。但又是因為活到那麼大歲數了,要改是沒法兒改的。不如就這樣罷了。
誰曾想,居然天上掉了個餡餅,讓伏建豐到市裏當了個高級督察。他是萬分的喜悅。總督察還請他帶著妻子一起去參加私人聚會,這讓他覺得臉上分外有光。
伏建豐看著伏心臣,歎了口氣,說:“我們去聚會的地方是無名寺。”
“無名寺?”伏心臣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