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回回的不同的ALPHA。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嶽紫狩能見到的唯一一個OMEGA就是他的生父。
他甚至以為,OMEGA就是這樣一種奇異而扭曲的生物。幾乎每一天都在發 情,怒喝一樣的呻 吟,麵容因為極致的渴望和歡 愉而扭曲,身軀猶如一條蛇一樣掙紮似的扭動。
莫看現在的嶽紫狩身量高大如同玉山,但當年的他還是小小的一個孩童。盡管是那位纖細的OMEGA父親在嶽紫狩眼裏也是怪獸一樣的大人。每日匍匐在床上扭動的父親,好像一隻被蛛絲纏住的瀕死的蝴蝶。而那些野獸一樣的ALPHA則是駭人的大蜘蛛,張口就能將他一口吞掉。
如果這種情 欲能化成實體,那一定是烏泱泱的一群蒼蠅,從腐肉而生的蛆,血腥味的烏雲,石塔中生鏽的鐵窗……
嶽紫狩睜開眼睛。
隨著年歲的流逝,嶽紫狩開始迎來了身體的變化。
他不再弱小,相反的,他變得極為高大。
就算放在ALPHA堆裏也是鶴立雞群的體態。
伴隨著身高體型長大的,還有別的地方。
無論他喜歡不喜歡都好,他都是一個健康的、成年的ALPHA男。
對OMEGA的渴望是植根在他的身體裏的。
可是,對OMEGA的抗拒也同樣植根在他的心裏。
在他記憶的深處永遠存在著那個麵容扭曲、仿佛隨時要缺氧而死的OMEGA父親。他聲嘶力竭的呻 吟如同魔鬼的呐喊,帶來連連噩夢。
老住持的夫人是個心細如發的OMEGA女,身為一位負責任的養母,她很早就替嶽紫狩物色OMEGA對象。而OMEGA的信息素往往讓嶽紫狩倒盡胃口,要說親密,更是無從談起。
嶽紫狩不喜歡他們。
無論是多麼美麗的OMEGA,隻要流露出渴望的癡態,嶽紫狩就會感到身心不適。對方自然很擔心:“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嶽紫狩說:“沒什麼,隻是聞到了你的信息素。”
“……”
每段關係都會這樣終結。
嶽紫狩也不會覺得惋惜,他去和這些OMEGA約會不過是因為聽從養母的安排罷了。他又不喜歡這些OMEGA。每一個OMEGA都會讓他想起自己的父親。他恨不得遠離所有OMEGA,當一個清靜度日的僧人。
為了最大可能的遠離人群,嶽紫狩幾乎不離開寺廟,也很少接見外客。
外客見他,必須先洗淨身體,換上寺廟準備好的衣物,以確保他們身上不會有明顯的信息素氣味。
嶽紫狩所住的“紫台”大多數時候都不許旁人進入,以免沾染上令人懊惱的氣味。
嶽紫狩跟伏心臣解釋自己的情況時,倒不至於說得那麼詳細,隻是三言兩語地解釋了幾句。伏心臣倒是聽得半知半解的,心內卻隱隱感到憂慮:“那你這個‘心魔’……會不會對你產生很大的困擾?”
嶽紫狩聞言微微一笑:“謝謝你這麼關心我。說起來,我自感無法戰勝這個‘心魔’。無論是老住持教我的念經敲鍾,還是心理谘詢師的療法,對這個心魔都不起作用。然而,我並不覺得困擾。”
“真的嗎?”伏心臣半信半疑。
嶽紫狩點頭:“我學會了與心魔相處。”
“與心魔相處?”伏心臣越發迷糊了。
嶽紫狩說:“就是把心魔當成自己的一部分,我就當自己多了一個不為人知的、比較特殊的習慣,這樣就好了。其實對我的生活影響不大。”
伏心臣漸漸明白過來,嶽紫狩無法接受人群接觸、厭惡太明顯的信息素氣味,那他便離群索居、遠離人煙,這樣就能和“心魔”相安無事、和平共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