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是湘琴啊,你的女兒,袁湘琴啊!”女生抱著爸哭喊道。後頭跟著趕來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她抹了抹眼淚,又衝向純美,留儂麵前,一把抱住了她們,又哭又笑,“太好了,我回來,我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們了。”
留儂,純美對望一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卻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湘琴!”
浩賢愣了愣,看著女生,又看看我,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已經了然。
已經接近午夜時分,可是江家的客廳卻依然燈火通明。此刻不單單是江家人,留儂、純美、阿金、浩賢也統統留在江家。那個貌似正牌湘琴的女生,她現在的身份是馬來西亞華僑。護照上的名字是,梁之儀。父親梁顯倫是馬來西亞富商。
發生在我們身上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不是身臨其境,恐怕沒有人會相信。我偷偷打量著眾人,留儂、純美不時的對望一眼,目光在我和正牌湘琴之間流轉。江爸爸一直握著江媽媽的手,看的出來,她們在故作鎮定。浩賢雙手環抱胸`前靠在落地玻璃上。阿金頹敗的坐在他身邊,顯然對於這個事實無法將接受。
最奇怪的要屬老爸了,他竟然沒有一絲詫異,在聽正牌湘琴做自我驗證的過程中,臉上始終帶著慈愛的笑容看著她。忽然想起浩賢在聽我說出自己事情的時候,一點不驚奇。就連浩賢都發現的事情,我那個看似迷糊,實則什麼都清楚的老爸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隻是他為什麼從來沒有問過我呢?
正牌湘琴淺淺得笑了笑,表情單純,她認真的說道,“我醒過來的的時候,已經是今年年初了。他們告訴我,我其實已經昏迷好幾年,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可是我的身體一直不好,下不了床。直到上月,才完全康複。現在一有力氣就回來。”
“那個”江媽媽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之儀,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你看,今天已經那麼晚了,這些事情也不是一下子可以搞清楚的,我們稍後再說吧。大家要不就先回家吧。”正牌湘琴委屈的低下頭了,她偶爾抬眼看著江媽媽,表情複雜。
留儂,純美走到我麵前,用力的抱了抱我說道,“湘琴,對我們來說就袁湘琴,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她們又走到梁之儀麵前,對望一眼,留儂開口說道,“雖然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可是,四年來的經曆不是可以替代的,對不起。如果不介意,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不過,我們認的袁湘琴隻有一個。”
我詫異的看著留儂、純美,沒想到她們會這樣說。正牌湘琴向頭退了一步,眼圈立即紅了起來,“你們,你們都變了!”
純美看著正牌湘琴,歎了口氣說道,“是,我們都變了。和你做朋友那兩年,我們都很開心,可是,和湘琴在一起的這四年也是一樣很開心。那是無法比較的,但是在我們心裏,她是袁湘琴,所以很抱歉。”說完,兩人先告辭了。客廳一直沉默不語的阿金也跟著走了,臨走之前,他隻是看了我一眼,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正牌湘琴一直盯著江家的大門,臉色越來越蒼白。忽然,她往大門跑去,浩賢先她一步擋住了去路。正牌湘琴望著浩賢,一下子仿佛徹底崩潰似了,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我皺了皺眉,抬頭看了直樹一眼,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問題。
直樹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聲音不大,卻很堅定,讓室內的每個人聽的清清楚楚,
“不管她是誰,她都是我江直樹的太太。我娶回家的女人。至於你……”直樹轉向正牌湘琴,“對我來說,你隻是梁之儀而已,沒有其他。”
聞言,正牌湘琴望著直樹摟住我的那隻手,臉上充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她漸漸的看向我,臉上充滿了怨恨。江媽媽再次清了清喉嚨說道,“那個之儀,不要坐在地上了。天氣開始涼了,小心感冒啊。起來吧,先跟我回客房洗澡睡覺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沒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解決?怎麼結局?她能把身體還給我嗎?”正牌湘琴坐在地上不肯起來,她看向江媽媽問道,“為什麼叫我之儀?我是袁湘琴!”
“可是……”江媽媽為難的看向我,跟著她仿佛是下意識的轉向了老爸,表情頗為尷尬的掙紮了一下,“不好意思,可是,我們家的媳婦是她啊。她現在是湘琴不是嗎?”
正牌湘琴低下頭無聲的開始哭泣,眼淚一滴一滴掉在地板上,看上去更加的楚楚可憐。我忍不住開口了,
“其實,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也是我無法選擇的。隻是,我睜開眼睛開始,每個人告訴我,我叫袁湘琴。這些年發生事情也不會因為你的出現而抹殺掉。很抱歉,現在我是袁湘琴,這個身份也不是我想還給你就還得了的……”
“我沒有想要打擾誰的生活啊。”正牌湘琴抬起頭看著我,她梨花帶淚哽咽的說道,“我不知道……不知道還有另一個湘琴存在。我隻是想來告訴爸爸,我還活著,他還有親人,就是這樣子啊!”
這一下,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仿佛侵占了她的身體,確實是我的不對似的。其實,我確實從來沒有後悔來這裏。我也不是沒想過回去看看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會不會有我父母的存在。更加不確定,會不會又另外一個圓圓的出現。也許有一天我會回去看看,但是卻不想打攪他們的生活,難道是我比較不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