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照過來的瞬間他偏了下頭,鬱小龍沒有看清,隻覺得身量很高,看樣子像是學生。
這附近就有個十八線的大學城,坐落著那麼三四所野雞大學,有學生在這地兒出沒很正常,隻是沒想到居然比他還會挑地方。
長期混這一片的,這種事見得多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隻是兩個……男人,還是讓鬱小龍有些說不出的膈應。
更讓他不爽的,是比起另一人的驚慌失措,這位被特殊“服務”的對象,卻從頭到尾都很鎮定。
這樣一種鎮定,以及無意中透露出的上位者姿態,在眼前這樣的環境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有些詭異。
他幾乎再沒動作,除了從鬱小龍身上掃過去的明顯被打擾了的不悅外,兩人錯身而過的瞬間,從他不緊不慢地在身下那人臉上輕輕劃過去的指尖上,鬱小龍看出了一絲道不清意味的挑釁。
他媽……
誰能想到最後反而是他這個看人野戲的,因為這一個眼神,有種被冒犯了的惱怒。
一切也僅僅是發生在短短幾秒內,鬱小龍心裏厭煩,沒再看他們,徑直跑了過去。
等把菜杆那夥人甩開點距離後,他找了間屋子,借著發潮的黃砂和混凝土磚的掩護,在一處角落裏坐了下來。
這一晚上身體超負荷運轉,已是又餓又困,沒想到菜杆這種貨色也能把他逼成這樣。
鬱小龍先是有些暴躁,躁過之後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又有點無語。
傻逼。
年年有傻逼,今年特別多也特別傻。
他深喘了口氣,過於黑暗與靜謐的環境讓他安心躲藏自己的同時也放鬆了警惕,直到耳邊傳來輕微的呼吸聲,他才驚覺背後竟然有人。
鬱小龍汗毛倒數,剛要起身,黑暗裏伸過來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別動,人還沒走。”
是個男人。
外麵響起的雜亂的腳步聲和菜杆氣急敗壞的咒罵讓鬱小龍不得不停下了動作。
然而才過了兩秒,他便開始後悔剛才的決定,河風月星熱,汗濕的衣服粘在身上有種窒息般的難受。
靠得太近,身後的熱度緊貝占著傳過來,越發讓他有種身處蒸籠的錯覺。
就像整個人都包裹在漿糊裏一樣。
鬱小龍頭皮發麻,聽著身後變得微微有些急?的呼吸聲更是心煩意亂,他不住地聽外麵的動靜,就差要衝出去跟菜杆狠幹一架。
他以為是緊張,但在角蟲感不斷變得詭異而不尋常的氣氛越發在他周身縈繞時,他終於意識到,不是他的錯覺。
就在他身後,緊貝占著他大褪的那地方,隻熱的角蟲感……是石更的。
鬱小龍想也沒想,直接一個暴起,扭身拳頭朝後麵砸了下來。
那人像是有所準備,迅速地伸手擋開,黑暗裏發出沉悶的聲響,兩人手臂俱是一麻。
菜杆他們沒走遠,肯定還在這片兒找他,這讓鬱小龍不得不委曲求全,稍微壓製住了怒氣,但還是有些惡意地在地上狠踢了一腳,揚起的沙土濺了那人一身。
“糙你他媽活膩了,敢……”不能放開了揍一頓讓他不痛快極了,他甚至不怎麼說的出口,敢什麼……敢對著他發倩?
“你腦子跑丟在外麵了?”
“……”
“講點道理。”那人不慌不忙,拍了拍衣服,鞋底在黃沙上輕輕碾過,把屈起的一條腿放下了,然後抬頭看向他,“不是你自己主動,我逼你坐我腿上了?”
鬱小龍被他的流氓邏輯給震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我坐你腿上你就能對著我石更嗎?!”
“這倒不是。”那人輕輕一笑,說出來的話卻很不中聽,“在你坐上來之前,我就已經石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