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琅早就吩咐了下去, 所以周蒙恩一出現在別墅附近時, 早就有保鏢報給了他。
他心底湧出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喜意, 急急忙忙的下了樓出去見人。
周蒙恩雖然在徐俊奕的幫助下,麵上恢複了以往的冷淡, 隻是心裏到底是對那個地方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所以他即便麵上挺直了脊背, 除了臉色白了些,看起來一如以往般高不可攀。
不過, 顧琅卻是一眼就看出了他隻不過是在強撐而已。他那點在聽到對方回來時的喜悅, 在看到對方冷漠的眼底止不住的厭惡跟一絲害怕時,他隻覺得心被什麼刺了一下般生疼。
麵上冷著臉嘲諷,“怎麼不再跑?”
周蒙恩捏緊了拳,嘴唇張了張,才吐出嘶啞的嗓音,“你說過隻要我回來,你就會將那些照片毀了……”
顧琅冷冷一笑, “隻要你乖乖待在你該在的地方, 那些東西自然不會出現在大家麵前。”
他說著直接伸手抓住周蒙恩的手腕將人拖上了樓。
周蒙恩臉色更蒼白了幾分, 卻是絲毫不再掙紮, 越靠近那間關了他幾個月的黑暗空間,他麵上的表情也就越加顫抖蒼白。
怒火上頭的顧琅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變了的神色,隻抓著手一把將人按在了床上。
這一番動作間,周蒙恩的襯衣被扯開了些, 露出鎖骨處幾許吻痕。
顧琅臉色變了, 他死死的盯著那些痕跡, 突然動手將襯衣撕開,霎時間,雪白的肌膚上遍布著吻痕,甚至有的地方還有著細小的咬痕牙印。
顧琅看著他身上的痕跡,心裏一陣陣的難受悶疼,洶湧的怒火幾乎燒紅了他的眼,不經思考的話語就這麼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你就這麼缺男人是麼?很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惡狠狠的扯掉了他的衣物。
“不……放了我……”周蒙恩緊繃的神經終於崩潰了,一直都是咬牙隱忍,最多忍受不住時悶哼喘息的男人此時搖著頭掙紮著淚流滿麵。
即便他再怎麼用冷漠來偽裝自己,那段時間對方給他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深。而經曆過徐俊奕的溫暖後再次陷入噩夢,更是讓他顫抖慌亂。
隻是被怒火遮蔽了理智的顧琅此時絲毫沒有察覺對方不同尋常的反應,死死壓製住對方的雙手。
環境的可怖加上這種無處可逃的絕望讓周蒙恩臉上的神色漸漸被空洞絕望取代……
等到顧琅察覺到手下的人一動不動的任由折騰時,他才動作頓住,抬眼看過去,就見周蒙恩眼角還有著淚痕,隻是雙眼毫無焦距,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的猶如木偶一般。
顧琅有點慌,麵上卻是皺緊了眉,伸手捏住周蒙恩的下巴,強硬的道:“繼續叫呀,別給我裝死!”
周蒙恩的下巴已經被捏紅了足以見顧琅用的力氣之大,隻是對方依舊毫無反應,這讓他心底的慌亂越來越大……
“周蒙恩?……你說話!……叔叔……”顧琅喃喃著站起身,急急忙忙叫來了醫生。
……
顧琅有些煩躁的看著床上雙眼無神任由擺弄的周蒙恩,向一邊的醫生問道:“怎麼樣了?他到底怎麼了?”
醫生為著顧琅的煞氣戰戰兢兢,隻是看了看床上男人淒慘的模樣又不由得歎了口氣,“這位先生應該是長期精神壓力太大,導致對外界產生了恐懼跟抗拒,所以封閉了自己的心智,阻隔了跟外界的交流。”
“什麼?”……恐懼跟抗拒?是因為自己麼?……這種讓仇人被折騰成這幅淒慘下場的模樣明明應該讓他無比暢快的,可此時隻覺得心頭一陣陣刺疼。
顧琅開口嗓音有些嘶啞,“怎麼讓他清醒過來?”
“這個……”醫生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這種情況說到底還是心理跟精神上發生了問題,無法用藥物治療,隻有身邊的人給予關懷、仔細照顧,讓對方的心靈感受到溫暖才有可能自己恢複,否則的話……”
“否則怎麼樣?”顧琅心提了起來,無意識的追問。
醫生斟酌著說道:“以對方現在的狀況,其實可以說是隻剩下了一個軀殼,甚至沒人照顧他的話,他根本不知道吃飯,不知道上廁所,也不知道睡覺……這樣下去,別說身體恢複正常了,就是簡單的生命維持都沒辦法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