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城反駁：“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擺布他了，我隻希望我的孩子就算要找伴侶，也得是跟他足夠相配的人。馮宇隨處播種誕下的私生子，怎麼配進鄭家的門？”
孫窈覺得他已經迂腐古板得無藥可救了，在她丈夫眼裏，階級利益高於一切。
哪怕要親手剝奪女兒的幸福，他也絕不會讓人玷汙鄭家的門檻。
孫窈不想理他，氣得轉身上樓。
在走廊徘徊片刻，孫窈還是敲響了葉冰然的臥室門。
小妮也在裏麵。
在孫窈的印象中，隻要是周末放學，這兩個孩子就一定是形影不離的。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姐妹倆的關係已經好得讓人驚奇了。
鄭夢妮從床榻上起身：“媽媽是有事要找小然嗎。”
孫窈還在氣頭上，聽見女兒的聲音，立刻在臉上帶了笑：“有點小事。”
鄭夢妮正要回避，就被孫窈攔住：“沒關係，我問小然一句話就走。”
葉冰然抬頭瞥她一眼，麵容溫和。
孫窈將手機遞到葉冰然麵前：“你認識這孩子嗎？”
屏幕上，是馮宥賢某張專輯的封麵。
臉上掛著墨鏡，修長的脖子戴滿浮誇的飾品。醒目的發色宛若幽藍的火焰，襯得膚色極白。
葉冰然非常平靜說：“認識，不過線下沒見麵。”
鄭夢妮淡笑著收回打量的視線，指尖摩挲著胸前瑩亮冰透的翡翠祥雲掛墜。
孫窈點點頭：“這樣啊，難怪見你給他刷了些禮物，你們是朋友嗎。”
葉冰然若有所思想了一下，違心說：“不算，我是他粉絲。腿還沒好不方便出門，平時就看看直播聽聽歌，恰好他唱歌的風格我比較喜歡。”
他一提到腿傷，孫窈的愧疚就湧了上來，哪裏還管葉冰然刷禮物的事。
孫窈輕聲說：“我再找醫生來給你看看。”
葉冰然笑了笑：“做個全身檢查吧，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
鄭夢妮搶先一步，神色緊張問：“怎麼回事，哪裏不舒服。”
孫窈緊隨其後：“小然……”
或許是孫窈的聲音太小，葉冰然隻聽見鄭夢妮的關心。
仰麵凝望著她雪白柔美的臉，葉冰然竟有一瞬恍惚。鄭夢妮的情誼似是而非，他都快要分辨不出真假了啊。
可真真假假又有什麼所謂。
隻要他認為是真，那麼假的總有一天也能讓它變成真的。
孫窈離開臥室打電話聯係醫生下午做檢查，鄭夢妮上前摘下掛在脖間的那枚吊墜。
鄭夢妮微微俯身同葉冰然平視，將翡翠掛墜掛在葉冰然身上，冰涼中還帶著屬於她的體溫。
“剛才你表現很好，這是獎勵。”
鄭夢妮微笑著繼續補充：“如果你以後還能表現這麼好，我就給你買新的。”
葉冰然伸手捏著翡翠祥雲，低低笑了出來：“不用啊，我就喜歡這個。”
雖然不知道撿別人戴過項鏈接著戴有什麼意義，但鄭夢妮選擇尊重葉冰然的喜好。
她微微抿唇，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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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孫窈帶葉冰然去醫院前，他忽然按住輪椅扶手說：“媽，要不換家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