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長廊走進客廳,魏南軒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看手機,他臉色差得不能再差,抬眸隻冷冷掃了眼混賬兒子便再次低下頭。

坐在他右側的駱雪芝正專心致誌地修剪指甲,盡管穿著寬鬆的衣裙,也難掩已經隆起的肚子。她看都沒看魏敬希一眼,嘴角牽著微弱的笑意,頗有幾分等著看好戲的意味。

二樓,關訴霖睡眼惺忪撐著欄杆,略低下眸子凝望魏敬希。

“小魏回來了啊,上學辛苦,今晚舅姥爺做東,請你出去吃頓好的。”

他邊說,邊邁著閑散的步伐往樓下走。對家裏的低氣壓恍若未聞,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魏敬希壓根兒不想搭理他,踩著拖鞋就要往樓上走。

目中無人的樣子徹底激怒魏南軒,他忍耐一周終於忍無可忍,咬著後槽牙吼道:“長輩跟你說話是不是聽不到?”

“哪兒有長輩?你跟我說話了?”魏敬希回頭質問魏南軒,眼神格外冷。

關訴霖終於走到客廳,打圓場說:“好了,跟孩子說話這麼凶做什麼。有什麼事好好說,都是一家人,給點麵子別傷了和氣。”

魏南軒鐵青著臉怒道:“好好說話?你讓我怎麼跟他好好說話!成天不學好的,結交的都是些什麼人?聚眾吸Du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魏敬希的眼神靜如死水,他冷笑著反問:“我吸了?”

“你那群狐朋狗友沒吸?”

“哪門子朋友,我什麼時候會自降身份結交這幫人?”

“不是你朋友你上那艘遊輪做什麼,吃飽了沒事幹?”

“你管我上去幹什麼,自家的船我想上就上,你自己沒把手下人管好鬧出這種醜聞,關我屁事!”

魏南軒氣得臉紅脖子粗:“什麼叫關你屁事?你長一張嘴說的都是什麼胡話!”

父子倆吵得不可開交,關訴霖眼見時機成熟,才不緊不慢站出來勸架。

“這你就冤枉小魏了,警察不是檢驗過了嗎。當晚搜出來的那些藥丸並非毒品,隻是服用後的效果和毒品類似,會讓人產生極致的興奮感。這不,警察叔叔們批評教育完了後就把所有人都放出來了嗎。”

魏南軒哪裏聽得進外人的話,他一門心思隻想將長子引入正途:“今天敢亂吃藥,保不準明天就敢磕真的,你一天到晚和這種人廝混到底有什麼意思!”

魏敬希沉默良久,收斂起暴躁的情緒,聲音意外平靜:“沒廝混,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魏南軒比他更加意外,他都已經做好跟這個逆子把天花板吵翻的準備了,可沒想到魏敬希竟然選擇了好好說話。

台階給了,那彼此就各退一步,魏南軒喝了口已經冷掉的茶水,心中的怒火逐漸平息。

魏敬希手插著兜,轉身上樓。

從始至終沒能插得上話的駱雪芝臉色有些僵硬,印象中魏敬希一直都是個不服管教的刺頭,魏南軒拿他沒辦法,罵完以後也是一味的縱容。

不知是不是懷有身孕的緣故,駱雪芝的心思比以往敏感許多,她很擔心等不到孩子長大,魏南軒就將公司放手交給魏敬希去做。

魏敬希表麵對從商不感興趣,可以他的性格又怎麼會讓外人瓜分本屬於他的財產。

幾個月過去,大舅仍被限製在國外無法回來。

倘若魏南軒不全心全意向著她,那她在這裏就是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