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夢妮難受地掙紮著,她快呼吸不過來了,好熱啊,這呆瓜是不是瘋了啊。
他、他怎麼敢抱她啊。
還真把她當成姐姐了嗎?
可笑。
葉冰然沒有回應,死咬著唇把那些痛苦的呻吟咽進肚子裏。
這痛意來得莫名其妙,在沒摸清情況前,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身體狀況。
這是葉冰然常年遊走在黑白邊緣,練就的一種本能。
弱點和軟肋,絕不能輕易暴露。
“姐、姐姐,腿摔了……疼,疼啊……”
葉冰然冷汗直冒,勉強蹦出幾個字。
鄭夢妮無語:“笨不死你。”
她完全忘記平日的淑女名媛做派,惡狠狠威脅著說:“你再不放手,我壓死你信不信。”
葉冰然聲音低啞:“疼。”
他熱得已經不正常了,身體被汗水浸透。
鄭夢妮心有餘悸不敢亂動,她忍著黏糊糊濕噠噠帶來的反感,繃緊身體貼著葉冰然輕聲說:“知道疼,就放開我讓我去叫醫生行不行。”
葉冰然攥緊她的手腕,氣若遊絲:“我、我不想給家裏人添麻煩,拜托你扶我上去,躺一會兒、大概就、好了。”
鄭夢妮蹙眉:“真的?”
“嗯。”
鄭夢妮起身將人抱回床上,葉冰然四肢無力,痛意被他強挨過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緩了很久,葉冰然低聲說:“以後我自己睡吧,腿沒好,兩個人躺一起確實不太方便。”
鄭夢妮好委屈啊:“什麼嘛,你摔下床磕傷了腿怎麼能怪我,我又沒擠你……”
葉冰然有氣無力:“是我怕擠著你。”
“不識好人心!”
鄭夢妮氣得半死,抱著枕頭就要走。
她的掌心還很濕,全是葉冰然背上的汗。
太討厭了,怎麼敢抱她,還把她弄髒。
鄭夢妮臉色難看,回頭卻問:“你、你真的不要看醫生嗎?”
她實在害怕葉冰然出什麼意外連累自己,畢竟剛才那一下砸得可不輕。
葉冰然淡淡說:“太晚了,不麻煩,我已經不疼了。”
鄭夢妮沒說話,推門而出。
葉冰然躺在床上,在黑暗中艱難睜眼,確定鄭夢妮已經離開後。
他才一口咬住手臂,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神經,將堆積已久的痛苦狠狠發泄出來。
他已經疼得開始翻白眼了。
混沌的眼眸中,尚有一絲理智。
再晚走一步,就露餡了啊。
這種狀況葉冰然之前見得不少。
他好像是毒癮犯了。
可無論哪個世界,他都沒有吸毒史。
隻有一種可能,有人在他昏迷的兩個月裏,給他下毒了。
如果推測沒有出錯,那他現在已經是無藥可治,隻能想辦法把毒癮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