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夢妮伸手去解他的睡衣紐扣。
葉冰然驚恐往後仰。
鄭夢妮一把抓住他，不準人亂動。
“你別跑呀。”她蹙眉，嬌聲說，“我幫你換。”
葉冰然繃緊身體，有些不自在：“我來，你出去。”
鄭夢妮最煩這種不領情的人了，明明是看他腿斷了不方便，才好心提出幫忙的。
不願意拉倒。
鄭夢妮皮笑肉不笑哦了一聲，將裙子放葉冰然腿上，扭頭就走。
葉冰然神情複雜望著搭在腿上的裙子發呆，白皙冷冽的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葉冰然一點也不想穿裙子出門晃悠，何況是這麼高調顯眼的裙子。
從穿書進來到現在，他沒有一秒鍾把自己當成個女人。他始終覺得自己會變回去，如果現在心安理得當個女人，那將來回到自己身體時又算什麼。
太不倫不類了。
可原則，就是用來被打破的。
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什麼，葉冰然沒有拒絕鄭夢妮，任她給自己換發型，化妝打扮。
葉冰然垂眸，漆黑的眼裏充滿了迷茫和猶豫，似乎在思考一個艱難而不確定的答案。
終於，他歎了口氣，頗為無奈。
反正他臉皮厚，又從來不怕丟人的。
在意這麼多做什麼，鄭夢妮什麼也不知道，隻是好心想給他弄漂亮點，他再拒絕就太掃興也太沒勁了。
穿條裙子而已，又不會掉塊肉。
葉冰然麵無表情解開紐扣，換衣服換得格外費勁。
要是在床上還好，操縱空間大，可窩在輪椅裏換衣服，確實為難他了。
外邊，鄭夢妮坐在沙發上看手機，嬌美的麵容沒任何表情，神色有些淡漠。
她聽見裏麵動靜大，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機會給過一次，是他不珍惜。
過了很久，葉冰然沉著臉，操縱輪椅慢吞吞出來。
分明是件超級漂亮的裙子，卻被他穿得奇奇怪怪的。
鄭夢妮沒說話，走到葉冰然麵前替他把胡亂係上的綁帶解開重係，又繞到後麵將他背往前推，拉上拉鏈。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就是動作冷了點。
葉冰然清楚是剛才自己不識好歹拒絕了鄭夢妮，惹人不痛快了。於是主動拽了拽鄭夢妮的包包，輕聲詢問一會兒去哪裏玩。
“你猜。”鄭夢妮咧嘴笑了。
妹妹嘛。
當然是媽媽送給她最稱心如意的禮物了。
瞧，打扮成這副模樣的葉冰然就跟她小時候玩的洋娃娃一樣，安安靜靜任她擺布乖巧得誘人。
家裏是好姐妹，可出門之後就不一定了呢。
鄭夢妮帶著葉冰然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小拖油瓶，約上沈蝶還有其他玩得好的姐妹一起去逛商場。
輪椅是電動的，科技產品，但鄭夢妮堅持推著葉冰然走，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