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先起身的。
他們倒在試卷堆裏。
確實如談宴所說,很硌皮膚。
她眯著漂亮的眼眸,臉頰浮起細碎的淺笑。
悄無聲息把主導權奪回自己手裏。
【你也清楚,和魏家退婚是因為談宴看中了你。我們兩家懸殊過大,你和談宴之間的差距更是不小。你原地踏步不往前走,他會離你越來越遠!】
鄭夢妮盯著這條迷路的魚,還在回想鄭義城的斥責。
爸爸,現在夠近了嗎?
她突然說:“談宴……”
談宴一直忍耐著,但此刻被鄭夢妮突然點名,他避無可避,一滴汗水滑入眼眶,酸澀發疼。
他茫然問:“什麼。”
談宴的耳朵更紅了,他也不敢相信這樣的聲音是從自己嘴裏發出來的。
他渾身上下比之前粉了好幾個度,皮膚白,所以很明顯。
談宴微張開闔上的眼,在鄭夢妮清澈的瞳孔裏看見自己迷亂的模樣,曾經的冷靜自持蕩然無存,他變得不再像他。
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能留意到鄭夢妮在走神。
如果今天來的不是他,是郜磊,是其他人,那麼小妮也會這麼對他們是嗎。
談宴扳住鄭夢妮的下巴,把自己放進她的眼裏,強迫她把飄在其他人身上的心思給收回來。
當意識到鄭夢妮不再分心之後,談宴心滿意足闔上眼皮,烏黑的睫毛輕顫。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鄭夢妮迅速抽離,談宴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把人重新抱回懷裏。
“應該是打掃衛生的。”
鄭夢妮掙開他:“我來之前就打掃過了。”
談宴一臉平靜:“好,我去開門。”
他先將鄭夢妮的衣服拿了過來,一件不漏。然後才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背過身穿戴整齊。
敲門聲就沒斷過,還伴隨著講電話的聲音,似乎在喊人來強行開門。
鄭夢妮穿好衣服後看著皺巴巴的試卷,心疼不已,將其溫柔撫平。
她不後悔剛才所做的事情,她更不怕這時候有人找上門。
無論是誰,都會成為她離開這裏的理由。
對於談宴,她絕沒想過負責。
是他自己情願的,不是她逼迫的。
她隻是想看看,鄭義城所謂的拉近距離,究竟可以多麼輕鬆就能完成。
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談宴還真是禁不住誘哄。
敲門聲還在繼續,吵得鄭夢妮頭都疼了。
弄一半被打擾,任誰也不會好過。
她隔著門框往外望去,發現談宴站在門口並沒有第一時間把門打開。
而是慢條斯理等待門外的人瀕臨崩潰的時候,才不緊不慢開了門。
鄭夢妮不知來的那人是誰,因為談宴堵在門口沒給人任何闖進來的機會。
她靜靜坐在床上,在等待一個時機。
魏敬希的出現並不令談宴意外,他風輕雲淡問:“什麼事?”
魏敬希眼尾猩紅,眸中蘊釀著毀天滅地的衝動。
他咬牙,一字一頓,問得格外艱難。
“你、怎麼、在這裏?”
“小妮人呢!”
談宴似乎覺得他說話很有趣:“那你呢,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