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通電話對魏敬希來說無疑是致命打擊——魏南軒的出軌對象懷孕了。

魏敬希階級觀念很重,他做夢也想不到母憑子貴的事情會落在他身邊。

母親去世後,魏南軒道貌岸然地答應他終生不娶,可沒過半月便和娛樂圈十八線的小明星公開交往。

種種跡象,魏敬希確信這對狗男女早在他母親沒去世的時候就勾搭上了。

魏敬希恨透了,魏南軒口口聲聲說最討厭拋頭露麵的戲子,可他竟然能把那女人放在身邊這麼多年。

如今她不再年輕,卻有了身孕。

斷然是魏南軒措施都不做,就等著有個合理的借口把那小三娶回家!

他痛恨對感情不忠誠的人,痛恨所有的背叛者。

剛才魏南軒的電話通知了他兩件事。

第一件是駱雪芝懷孕。

第二件是他要結婚,給那女人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魏敬希忍住想把手機摔牆上的衝動,他掛斷電話,臉色陰沉到極致。

鄭夢妮輕聲細語問:“發生什麼事了,你還好嗎?”

魏敬希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麼又被他竭力咽回肚子裏。

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麵對的還是他心愛的女孩。

他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把這些醜陋陰暗又可笑的事情暴露在鄭夢妮眼前。

魏敬希拳頭捏得很死,手背鼓起的青筋隱隱跳動著。

失去焦距的視線迷茫而痛苦地落在鄭夢妮的臉上,他的心像一隻迷失在海上的帆船,被洶湧澎湃的巨浪掀翻,找不到歸棲的港灣。

“魏敬希?”

鄭夢妮察覺不對勁,起身來到他身邊坐下。

男人的手很涼,不是空調吹久導致的,是從內而外產生的刺骨寒意。

她剛握住魏敬希的手,下一秒就被用力揉進懷裏。

空白遲鈍的大腦像有千萬根針同時往裏紮一般,魏敬希又冷又疼,不自覺地把懷裏人的越抱越緊,瘋狂汲取她的體溫。

他沒有說話,靠在鄭夢妮雪白細膩的肩上,輕嗅著她香甜的味道,腦袋裏那種被針紮的疼感緩慢地轉化成了麻木。

魏敬希抬起手用力地揉著眼睛,又幹又疼,疼得快瞎了。

良久,他確信自己能笑出來以後,才鬆開鄭夢妮,拉開一點距離,麵對麵無聲地對視著。

“剛才心煩,有個傻逼不會挑時間,存心打電話來氣我。我覺得他吵到我約會了,嘴癢想罵人。”魏敬希主動解釋。

他又裝作無奈的樣子說:“本來真的欠罵啊,但是你又不準我罵人,所以我忍了又忍,憋了又憋。”

鄭夢妮微微抬眼,櫻花般柔軟的唇瓣漾起完美的弧度。

她抬手捏了捏魏敬希的臉,表揚道:“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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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盤精致的佳肴陸續上齊,侍應生緊張地看了眼魏敬希:“先生您好,最後那道菜出了點問題,需要您親自去看一眼。”

魏敬希跟著起身,換做平時,他早罵罵咧咧地開始諷刺餐館辦事不利,服務不到位。

鄭夢妮小口小口地品嚐著餐前甜點,欣慰地望了眼魏敬希的背影。

餐館裏有從國外請來的專業樂隊,從六點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演唱彈奏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