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便是要送東西,也不可能會送這樣的大型猛獸。
梅花鹿雖然在動物中性情算是比較溫馴的,但到底是野獸野性難馴,再加上體型過大,也不能作為馬匹。就算帶回去了,也無多大用處。
他就是不想看林清寒得意,所以故意挫挫他的銳氣。
果然,林清寒聞言,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幽深的目光盯著他,嗓音清冷,麵無表情的說道,
“不過就是一頭梅花鹿,也沒什麼用處。這樣的東西當做禮物,顧三哥也不覺得寒磣?侯府將她錦衣玉食的養著,什麼樣的好東西沒有見過?一匹梅花鹿?顧三哥用這東西討好姑娘,未免有點不上心?”
顧遠也不生氣,淺笑著看著他,“你不是她,你又怎麼會知道她喜不喜歡呢?”
他胸有成竹,麵上無波無瀾。
林清寒心下一沉,臉上卻沒什麼太大變化,看著顧遠這副神態,嗤笑一聲,說道,“她就算喜歡又如何?眼下這頭梅花鹿已經斷氣了。顧三哥不會想著,還要將這死物送到她麵前,膈應她吧?有幾個閨閣女兒會喜歡這樣的禮物呢?”
林清寒不動聲色地將他之前說的話,又還給了他。
顧遠嘴角笑意微斂,冷冷看著他,“你也莫要得意,如你這般用盡手段將她禁錮在身邊,把她當成一隻籠中的寵物,你當真覺得她會愛上你?”
林清寒冷笑,“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與顧三哥你沒有關係。說到底,在這段感情裏,顧三哥你也隻是一個局外人罷了,我奉勸你一句,不該管的事情,還是不要管為好。”
說完,林清寒又意有所指看了他一眼,說道,“顧三哥莫要仗著與月兒相識的時間久,便覺得自己很了解她。月兒性情溫柔體貼,矜持溫婉,與尋常女子不同。涉及感情之事,自然不可能像男子一樣,大大咧咧得表現出來。”
林清寒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動作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帶著一絲刻意,他摸著袖口,不緊不慢的將藏在裏麵的粉藍色荷包拿出來炫耀,“我可從未跟她提過,讓她給我繡什麼荷包帕子之類的,可沒想到她竟對我如此上心,即便病中也要親手繡製這個荷包,顏色雖說有些秀氣,但模樣倒是精致,想來她也是花了心思在上麵的。隻是她啊,太容易害羞了,見我來了,還不好意思將東西給我,非要叫我自己看見才行。”
林清寒拿著荷包在陽光下反複觀摩。麵上表情雖然淡定,但顧遠卻從他嘴角的一抹笑意,看出了他此時的得意。
顧遠心下有些沉悶。
眼角餘光瞥到那抹熟悉的粉藍色,卻在下一刻瞪大了眼睛,他定睛一看,差點笑出聲來,這麼荷包,可不就是他讓人給林月兒送藥材時隨手從腰間解下的嗎?
林清寒竟然以為這荷包,是林月兒親手給他秀的?
顧遠心下的沉悶,頓時煙消雲散,他看著林清寒此刻驕傲得意的嘴臉,清了清嗓子,戲謔道,“我還道是什麼好東西,這不是我那日,隨手從腰間解下的玩意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