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一個頭紮羊角辮,貌似小女孩般的三歲孩子,騎著竹馬在破爛的木屋門前轉來轉去,稚嫩的聲音在鄉裏村上空久久回蕩不息。
鄉裏村,是天元國北部一個偏僻的小村莊,也是怨婦塚附近唯一一個有人跡活動的地域,這小村莊有著極深的曆史淵源,相傳太古時期,這原本是茫茫林海,一片荒蕪。
有一天,一條天龍獨闖千淚城,最後負傷而出,身隕於此,其身上龍氣華溢,潛伏於地底,化作龍脈,發源成了一處洞天福地。
臨近中午,一個六旬老人提著籃子,邁著沉重的步伐蹣跚而歸。
“爺爺!爺爺!有沒有果果?”。
小孩放下竹馬,奔向老人手中的籃子,兩隻小手抓著籃邊,踮著腳尖,兩眼滿是期待的往裏麵瞅。
“有勒,我的乖孫兒”,老漢抱起小孩,滿是溺愛的親了親小臉,而後向破爛的茅屋走去。
這一老一少正是張老頭和伊天玄,前些日子,張老頭的兒子張安帶著紀氏和女兒隨老丈人進了城,老丈人說要給他們立一翻事業,叫張安別庸庸祿碌一輩子,那對不起紀氏。
張安勵求張老頭前往,但老人懷舊,說什麼也不離開。
張安無奈之下隻能說:“你要是想來我就回來接你”,留下一些交待好好照顧身體之類的話,便離開了。
紀老頭為了讓張安夫婦學會打理店鋪,特意把兒媳婦帶上,夜歸人客棧那邊也隻剩下紀老頭的兒子和孫女。
關於伊天玄的來曆,村裏的人一直以來都是趨之若鶩。
三年前,一個老婦如被不明東西附體一般,呆若木雞,行動木訥的從怨婦塚內抱出一個嬰兒,緩緩的向不遠處的鄉裏村走去,這個嬰兒便是伊天玄。
老婦便是村裏張老頭的老伴,兩老四十多歲才得一子,叫張安,張老頭給他取這名字,是希望他平安,張安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去年結了婚,如今妻子已有身孕,孩子應該沒多久便出生。
妻子紀氏,是丁字坡夜歸人客棧紀老頭之女,紀老頭膝下有一子一女,老伴早年生紀氏時難產而亡,他帶著一子一女隨大眾來到此地,但他滿腹生意經,格外怕事,便在鄰村的丁字路口建了家客棧,一是此地乃交通要道,二是躲避怨婦之災。去年兒子和女兒同一天娶、嫁,用紀老漢的話說那是雙喜臨門,兒媳婦李氏,如今亦是有孕在身。
老婦雖然被不明東西附體,但也尚存些許意誌,待清醒後便把嬰兒來自怨婦塚以及生於古棺的事全說了出去,這事也引起了一陣慌亂,村裏人紛紛出言相迫,要求張家把孩子處理掉。
直到一個鐵劍壯漢出來說嬰兒並沒問題,眾人才散去,可沒過七天老婦便死了,村裏又引起一片嘩然,最後在鐵劍壯漢的勸說下才不了了之。
不久之後,紀氏和李氏先後臨產,都是女兒,前者叫張夢瑤,後者叫紀香。
壯漢為獨孤氏,獨孤家一直都是一脈單傳,他有個孩子,與伊天玄年紀一般,名為獨孤九劍。
平日裏,獨孤九劍沒事便跑到伊天玄家拉著伊天玄去幫他放牛,但伊天玄的條件是,讓獨孤九劍教他獨孤劍法。
兩個小孩天天修煉法訣、劍術,扭打在一起,小小年紀便為修煉一途紮下了深根,有了築基的潛質。
其實人體之中附藏著一具道體,道體為大道載體,是一個玄妙的世界,隻要將其挖掘出來,便可載萬道。
所以,修煉,第一步驟為築基,所謂築基,就是築大道之根基,根基大圓滿,進入下一個境界:聚氣,進入聚氣,才能算得上是一個修士。
獨孤九劍對伊天玄說:“我父親說,我已經進入築基初期了,你以後再也打不過我了”。
伊天玄道:“你能踏入築基初期,我為何不能?等著吧,到時候你依舊打不過我”。
伊天玄雖話音無比堅定,但他卻升起一陣失落感,不是他沒有天賦踏入築基,而是根本就不能,修煉,乃掘道體得以載大道,可他參修獨孤聖法以來,就沒有發現依附在體內所謂的道體,沒有道體,也就說不能修煉。
但伊天玄不屈於此,每個孩子天生就有一股傲氣,爭強好勝難以遮掩,更何況他飽受世人嘲諷,心靈自小比其他孩子就堅定數倍。
“如果沒有道體,我逆命修身,以本體載大道,縱然身隕又何妨?”,伊天玄大吼,按照獨孤聖法裏的修煉口訣,淬煉自身。
翁!
伊天玄視自身為道體,孜孜淬煉,半日,一股燦燦金芒自體內耀出,這一刻,他顯得無比祥和,金光彌遍全身,伊天玄的肌膚散發著無限生機、活力。
如枯木逢春,喚醒生機勃勃、似枯草沐浴甘露,顯盡生命輝光。
轟隆隆!
待到金光收斂,萬裏碧空頓時急驟濃雲,不時有黑雷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