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樣……”王澤生一邊呢喃一邊順著門慢慢靠坐在地上,直到最後圈住自己,悶悶地埋在膝蓋上。
“澤生……”
斷斷續續的聲音遠遠地從窗外傳過來,王澤生愣了一下,隨後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慌慌張張地起身奔到窗邊,果不其然在對麵的窗口看見了向他招手的餘時航。
兩人相隔的距離有些遠,王澤生能看清他的動作卻看不清他的表情,對方的呼喊聲在看見他的時候戛然而止,王澤生張了張嘴巴有些恍然大悟。
對啊,爸媽不知道學長住在他家對麵……可是這有能怎麼樣呢?雖然住在對麵,但兩人距離這麼遠,難道要像剛才餘時航那般呼著喊話嗎?
正當王澤生苦惱之際,卻見對麵的餘時航舉起了一張大號的白色畫紙,上麵寫著幾個字。
王澤生眯著眼睛想要努力看清楚,卻隻能依稀看見幾個模糊的字體,他想了想,離開窗台從自己的抽屜裏翻箱倒櫃地找照相機,隨後拉近了焦距才看清了對方在白紙上寫的字。
[阻止你家進入]
王澤生略微思索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看來爸媽不禁將他軟禁了,就連學長也被拒絕進門了。
他想要回複點什麼,便開始在書櫃裏找起紙張來,好在他是學畫畫的,並不缺畫紙,隨便拉開一個抽屜便輕鬆地拿到了若幹張白紙。
他拿著記號筆在上麵寫了兩個大大的字,隨後學對方一樣舉在窗邊。
[軟禁]
他看見餘時航舉起了望遠鏡,心下鬆了一口氣。
王澤生從來沒如此慶幸對方是自己的一個變態跟蹤狂,有足夠的工具可以看到他的信息,但同時在慶幸的時候更多的感覺卻是莫名的酸楚。
兩個人就這麼成功地來來回回說了幾句話,竟然也沒有被別人發覺,話到最後是以王澤生這邊的幾個字結束的,他高高地舉著那張紙好一會兒才放下來——
「等我」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那頭的餘時航感到愣了一會兒,隨後而來的是莫名的安心,他沒有再回複,隻是靜靜地看著對麵,然後笑了。
既然軟的不吃,王澤生也隻好來硬的,為了出去他隻能選擇這麼做,於是王澤生選擇了最俗套且抗議的方式——絕食。
世間哪有父母不心疼自己兒女的?王家父母每次看見送進去的飯菜一口也沒動,真是又氣惱又心疼,特別是王母,就差是頓頓守著他吃了。
然而王澤生似乎也高估了自己的腸胃,甚至忘了自己曾經因為胃病而住院過,所以當他餓了第三天的時候,腹部突如其來的疼痛差點把他疼暈過去。
早上不吃飯本來就是低血糖,更別說王澤生已經好幾天光喝水不吃飯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下腹部右側像是燒起來般的灼痛,疼得他冷汗直冒,原本躺在床上也一咕嚕地滾到了床下。
“……”
王澤生捂著肚子,麵色死白也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到最後竟是硬生生地疼暈了過去。
醒來後的王澤生理所當然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映入眼簾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之後是餘時航那張略顯憔悴的臉。
“……學長?”王澤生動了動嘴唇,有幾分詫異,他想要坐起身來卻覺得右下腹傳來一陣疼痛,疼得他麵容有些扭曲,緊皺眉鎖。
“我?”
“你剛剛動完手術,急性闌尾炎,”餘時航頓了一下,像是懲罰般狠狠捏了一把他的鼻子,隨後伸手緊緊地抱住他,心疼的語氣硬是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你怎麼這麼笨?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