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從小就搶她的新年紅包,還臭不要臉的一本正經。
“你也想買那台遊戲機吧?咱倆合資,一起買。”買完就他自己玩。
“你是不是也想換新電腦?我有個認識的朋友……”後來她沒見著電腦,也沒見著人。餘兆楠不知道上哪兒去躲了半年,回來時,阮晴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再或者——
“哥哥幫你存銀行,明年這個時候可以翻倍。”當年她對銀行利率毫無概念,還真傻傻地相信了。
以為一萬可以變兩萬,結果連本金都被他吞得無影無蹤。
可無論餘兆楠有多少種明晃晃的陷阱,她都能睜著眼睛跳進去,從來都不長記性。
初戀濾鏡害人不淺。
算起來,這些年餘兆楠從她這裏騙去的紅包加起來也有十多萬了,雖然對他們這種家庭來說隻不過是小孩拿著玩的零花錢,可放在平常人家,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阮晴對此還是耿耿於懷的。
“……你到底把我那些壓歲錢弄哪兒去了?”
餘兆楠微仰著頭,望著星辰稀疏的夜空,思索了一會,答道:“吃飯,喝酒,抽煙,打遊戲,還有好多……就是當零花錢用了唄。”
“……”果然是這樣。
他攬過她的肩,笑嘻嘻道:“找老婆要零花錢,不是名正言順嗎?”
“那時候我還不是——”
“那現在是了?”男人挑眉。
阮晴瞪他一眼:“也不是。”
“小氣鬼。”餘兆楠湊到前麵親了親她的嘴巴,“哥哥自己也有,不要你的。”
阮晴詫異地抬頭:“你為什麼有?我沒看到爺爺給你啊。”
他們從成年起就沒有壓歲錢了,這次阮晴之所以有,是爺爺給孫媳婦的見麵禮。
“喏。”餘兆楠從兜裏掏出一個紅包。
阮晴看了眼,薄得跟紙片似的,於是輕蔑地嗤了一聲。
“不看看有多少啊?”餘兆楠裝模作樣地撕開封口,“紅包不可貌相。”
“……”
“說不定是巨額支票呢。”
“……”
“見者有份哦。”
阮晴立馬給他奪了過來,“我看。”
餘兆楠好整以暇地,笑嘻嘻地看著她拆。
裏麵哪裏是什麼支票,甚至連一張人民幣都沒有,真的就隻是一張紙。
卻也不是普通的紙。
燙金花箋,上麵用毛筆小楷寫著——
一生一世一雙人。
阮晴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根本就不是爺爺給他的紅包。
“哥哥錢都是你的了,現在身無分文。”他從背後抱住她,溫熱的呼吸在她耳垂附近打轉,“隻有這個。”
阮晴輕輕摩挲著紙上的墨跡,每一筆一劃都像一片羽毛,輕柔地落在她心坎上。
遠處,煙花一朵朵炸響、升空,樓下有小孩子的歡呼和叫喊聲,嘈雜的人聲和著舞曲,他靜靜地貼在她耳邊,溫柔道:“寶貝,我愛你。”
阮晴笑著抬起頭,深深地望進他眸底。
“我也愛你。”
他彎下`身吻她的唇,纏綿輕柔,像心底的思念一樣悠長如水。
突然,落地窗裏麵傳來小孩的叫聲:“三叔!晴姑姑!下去吃餃子啦!”
兩人猛地分開,回頭望向餘浩言那個小豆丁。
小豆丁一雙黑眼睛滴溜轉著,好奇地望著他們,似乎對兩人剛才在做的事情非常感興趣。
“走吧,下去吃餃子。”餘兆楠牽著她往屋裏走。
路上,餘兆楠揉了揉餘浩言的腦袋,認真道:“以後不許叫姑姑。”
餘浩言:“不叫姑姑叫什麼呀?”
餘兆楠對他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