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董有點惱火,這孩子也太實在了。有時實在是好事,有時實在就會讓人上火。這個年青人是他一直看好的,也是在他的公司成長起來的。雖然他知道他有理想,可是他實在是舍不得他,要讓他這樣一下都不爭取放他走,他實在不甘心。
“這不是能不能走馬上任的問題,哎,小齊,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你都是跟了我七、八年的人,你的行事作風、處理能力,交際手腕在整個集團內部高管中唯有你名列前茅,隻要經過你手的案子,從來沒有失掉過。所以,你這策劃案,我可能……”
聽出程董話裏的意⊙
“好了,簽了。你總該高興了吧?”簽了名的程董,一改先前肅靜沉定的高管模樣,像個鬆了氣的皮球,懨懨地的靠在椅子上,“這下終於如了你,讓你再也看不到我這個糟老頭子了。”
齊達朗看到回到自己手上已經簽下董事長名字的合同與策劃,胸中的大石頭轟然落下。
“程董,我哪敢嫌棄您,您是我們華文的天,要是嫌棄你,我那是跟自己的前途過不去。而且您的提拔之恩,我齊達朗終其一生也不會忘懷,更何況,我隻是去分公司闖蕩而已,我頭上的大佬依然還是你。”
“你喲,你這孩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品性?唉!”說到最後,要不是知道他的品性,他就不會這麼留他了。找一個人才容易,可找一個品性高的人才就難了。這孩子在華文多年,從他手上經過的款子有多少?自己都沒去計算過。可是,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聽到一個屬下反應齊達朗手上有財務的問題。這樣的年輕人太難得啊,程董惋惜地歎了口氣,“都是一起拚搏那麼多年的熟人,我也舍不得。”
程董的三個字‘舍不得’包含了太多。
齊達朗知道,當初的程董在自己身上注入了多少的精力和人力,為了栽培他並培育他成功坐上總經理的位置,他付出了多少。他知道程董識才惜才,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沒讓他坐上他這個香餑餑位置,足見他是個會識人判人的好老板。
“程董,對不起!”這一句對不起,齊達朗將這七、八年的感激之情也深深地加注上去,站起身,健碩的身子直挺挺地彎下腰,尊敬地朝著身前有些失望的老人深深地鞠了弓。
“不管我齊達朗身在哪裏,都會為董事長的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而且,他齊達朗雖然是去了金霞山分公司,但直屬上司依然還是華文農業集團,他並沒有真正地離開過。
程董想到這一點,心裏的惋惜倒減少了幾分。
“走吧。”程董閉上眼,擺了擺手,臉上黑沉沉。
“多謝。”
拉開軟椅,齊達朗將簽好的策劃案和合同放入自帶的文件包裏,站起身子,轉身離開了這個做了多年的華文總經理的位置,從今以後他就隻是小小的分公司經理。
離開了華文,齊達朗開著黑色保時捷去了地下交易場,以高價賣掉了保時捷。準備明天去買輛實用型的越野車,那山裏還是越野車好用。多出來的資金當作了去往分公司的投資股,他徒步坐了許久不坐的公交,卻是半分陌生感也沒有。果然他適合普通人的生活。
齊達朗通過幾個電話,交代他在華文時的秘書將他名下的其他公司的股份和不動產賣掉轉成流動資金,他給了他一周的時間,正好他可以好好在那個小區整理自己的心緒,或許還可以與那個所謂的鄰居發展些什麼。
想著就要離開這個城市,雖然自己的家鄉到這裏也僅兩個小時的車程,但也不可能天天來這裏。看看天色已盡今晚,天邊開始飄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齊達朗掏出電話:“二娃,在哪呢?”
“在下班的路上呢,大郎,怎麼有事?”從小一塊長大的同村的哥們高成瑞是齊達朗在這個城市裏的哥們兼發小之一。
“嗯,是有事想跟你們聊聊呢,不知王楠那小子有沒有空,一會到‘風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