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睿要想複國的話,找拓跋弘燾幫忙豈不是更好。二人是堂兄弟,又都背負著國仇家恨,拓跋弘燾是皇上的親信,隻消在皇上耳邊說幾句話,皇上多多少少也會有些表示才對。”而且一旦征得了皇上的同意,皇上金口一開,霍君燿離紆質最近,不出兵也得出兵。兩國交戰,死傷難免,就算霍君燿大獲全勝,也會傷到元氣,這對霍君櫂來說,簡直是兩全其美,他又何樂而不為?
霍君燿淡笑了一聲,說道:“你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拓跋弘燾的父親是紆質的大,本可以做紆質的王,但在年幼時被奸人所害,成了個跛,這才讓拓跋睿的父親繼承了皇位。兄弟二人關係本就不好,成年之後,又為兩個女人鬧的你死我活。原來他們兄弟同時喜歡上了紆質左相的小女兒,拓跋睿的父親是,仗著權勢,將人家小女兒強娶了回去,卻不想左相的小女兒喜歡的是拓跋弘燾的父親。之後又發生了很多事,總之到最後,拓跋弘燾的父親娶了左相的大女兒。”
“難怪他們堂兄弟長得如此相像,原來除了是堂兄弟,他們還是表兄弟。隻可惜上一代之間有著理不清的恩恩怨怨,若是長輩之間相處的好的話,關係不比親兄弟要差。”水紅顏搖搖頭,輕輕歎了口氣。人世間到處都是煩惱,哪有幾個稱心如意的人,也難怪拓跋弘燾年紀輕輕身處高位,眉頭卻始終鎖著淡淡的憂傷。
她想起她被人丟到河裏的那夜,拓跋弘燾滿麵倦色地尋到她之後,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對她的情意,無需他去言明,她也能看出來。然而他和霍君濯不同,他對她的感情是深深埋在心裏的。他雖說是將軍,說白了也不過是霍君櫂手心裏的螻蟻,是整個雲澤國皇族的奴仆。也許他可以和裏玄囂爭一爭,但麵對霍君燿和霍君濯,他隻能默默退到最後,他的愛如此卑微,連說都不能說出口。
她忽然又想起霍君濯提到的‘金靈’,那天要殺她的一對男女,身上的衣料顏色是由金靈和蘇木混合染成的。金靈是紆質特有的小蟲,當時霍君濯還曾懷疑過拓跋弘燾,如今再一想,疑問迎刃而解了。
好毒的黎夢夕,當初還未見麵,她就想要自己死!
想到這裏,水紅顏不由得冷哼一聲。她本想問問霍君燿,是不是知道了黎夢夕想害自己的事,可是話到嘴邊她又收回了。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用,他心中偏向誰,誰才是有理的。
霍君燿不知她心裏想的是什麼,順著她的話說道:“帝王家哪裏有多少親情可言,有時候最想害死你的,便是你的親兄弟,不如蔚然和我一同出生入死的感情來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