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有沒有這麼準啊?」張正傑看了看那個角落,再看了看照片,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地方隱隱約約有個男人的黑影。
「也許隻是什麼東西反射的影子,學長你換個角度試試。」高曉華冷靜的提議,人多半是自己嚇自己,有些事還是看清楚點比較好。
何弼學點點頭,深吸口氣再按快門,另外三個又湊了上來,臉色又是一白。
「那個……你們……覺不覺得黑影好像清楚了一點?」Lily渾身發毛,幹笑兩聲。
「不是清楚了一點,是……『他』走近了一點……」張正傑很該死的更正。
「照這樣下去,下一張……搞不好是正麵特寫。」高曉華笑不出來。
「那我該不該再照啊?」何弼學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相機握在他手上,再一張要是正麵特寫,不代表…就站在他眼前?啪的一聲,相機快門自動按下……
這下子可不得了了,四人盯著跌在地上的那張相片發傻,它還很戲劇性的背麵朝上,張正傑深吸口氣,是男人這時候就該鼓起勇氣去把它撿起來。
「怎……怎麼樣啊?」Lily結結巴巴的疑問,張正傑小心的翻轉照片,啥都沒有拍到,空景一張。
「嗬!我就說嘛!不會這麼衰的……」張正傑長長的呼出口氣,嘲笑他們的神經緊張。
不過,氣氛似乎不如張正傑想象的輕鬆,原本以為其它人也應該跟他一樣互相取笑,但很顯然的並沒有。張正傑瞄了瞄,Lily、高曉華兩人頻頻對他使眼色,刹時間心髒像擊鼓似的狂跳起來。
照片是沒有什麼異樣,但是人……很不妙了……
「學長——」張正傑不顧形象的慘叫,他算不錯了,讓人這樣狠狠的掐住頸子還叫得出聲音來。
何弼學的膚色明顯的白上許多,接近灰,死氣沉沉的灰,頸子、臉頰上還看得到泛出的青筋,本來黑白分明很大的眼睛,如今看上去意外的恐怖,原來,同樣的笑臉,換上不同的眼神,會有這樣不同的威力。
「學長!」Lily和高曉華一邊一個的扯開了何弼學。他不曉得哪生來的力氣,張正傑讓他掐得猛翻白眼,再這樣下去,他絕對可以徒手掐死這個可憐人。
「Shit……」張正傑咳了幾聲撲上前去,硬是壓下想掙脫Lily和高曉華箝製的何弼學。那眼神、那表情,他絕不是張正傑熟識的那個人。
「快!快打電話!」張正傑和高曉華死命的壓著何弼學,Lily趁空檔搶走他口袋裏的手機,飛奔到門邊撥電話求救。
***
殷堅必須承認,何弼學的黴運出乎他意料之外,家裏的那隻女鬼還沒收拾完畢,居然又惹上別的麻煩?
扔了吸得差不多的煙蒂,殷堅微皺起帥氣的眉毛,這洋房很不簡單啊!風水、格局沒有一樣不差,看來屋主跟蓋房子的師父有過節呢!住在這裏的人下場不死則瘋,這房子若不出事,他殷堅的名字可以倒過來寫!
「殷老師——」Lily急奔到他身邊,手一挽,拖著高她許多的殷堅進房子裏,後者再次皺起眉。台灣曾讓荷蘭、日本占領過,所以建築物常常混有東西兩方不一樣的風格,但像這棟洋房這樣的還很少見,乍看之下很美,但暗藏玄機。
殷堅跨進大門,該說是陰風撲麵嗎?室溫降了許多,空氣裏還飄敬著久無人居的黴味。入門的玄關處看得見一座蕩擺式的骨董鍾,還有通往二樓微微彎曲的長梯。殷堅注意力擺回何弼學身上,這家夥讓幾個人壓製在地上不斷掙紮,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那些人不是讓他甩脫,就是何弼學用力過度,拆斷自己的骨頭和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