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趕走那群製作靈異節目製作得自己都跟著莫名其妙起來的家夥,殷堅深吸了口煙,瞄了瞄何弼學的房子,很普通的大廈型住宅。既然收了何弼學的錢,他就得好好處理這件事;就算沒收他的錢,行有行規,三番兩次危及到活人性命,就算他跟何弼學根本不認識也不能視而不見。
站在門前噴了口煙,鎖孔裏一道陰影一閃而過,殷堅冷笑兩聲,有點意思了!
「想走,你現在還有機會啊……」
站在客廳裏,殷堅燃著煙看了看四周,很幹淨的房子,沒什麼太多的裝橫,很簡單的風格。
殷堅坐在沙發上吸著煙,枕在靠背上閉目養神,嘴角不知不覺得微微上揚,好戲上場了。閉上眼,殷堅的感覺更靈敏,沒辦法,他是靠這混飯吃。隱約間,電視櫃開了個小縫,一雙瞪大的眼睛望著殷堅。後者心底暗自好笑,確實,如果是何弼學和甘小姐兩人待在這房子裏,肯定會讓這位女鬼小姐嚇得雞飛狗跳,不過對他而言,這些連小菜一碟都稱不上。
殷堅繼續閉眼休息,他不像其他什麼有名的天師、抓鬼大師什麼,一上門來就是不由分說的燒符紙、灑狗血,殷堅很討厭這一套,他是渾身上下都穿著名牌貨,裏裏外外都透出品味二字的年輕人,說什麼也不能幹出這些事。更重要的一點,殷堅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果老天爺不收拾她,反而讓她在何弼學身邊遊來遊去,那肯定是何弼學的錯,至少,他也不是對得那麼厲害。
唏唏唆唆的聲響靠近腳邊,殷堅微睜開眼,慘白的手緩緩伸近,不由得皺起俊眉,是誰規定鬼就得在地上爬啊爬的?那隻手吃力的捉住殷堅的褲管,另一隻攀上大腿,那個瞪大眼、裂著嘴笑的頭顱則歪歪斜斜的靠在他腿邊,殷堅得承認,她死相是難看了點,近距離這麼一照麵,也難怪何弼學會嚇成那個樣子。
「小姐……你跟我現在這個姿勢很不雅觀喔!」殷堅朝她噴了口煙,那女鬼高聲尖叫,嘴裂得更開,沿著牆倒爬上天花板,碰得一聲鑽進通風口裏。
殷堅歎口氣,有點棘手。看來何弼學還得在他家住上一陣子……
低頭卷著煙絲,殷堅的用來卷煙絲的薄紙,背麵寫滿了字,世界上用符紙卷煙絲的人,他大概是第一個。
通常,他銀色煙盒裏的符紙,威力不大也不小,一般而言,對上凶靈都很有效,一口煙若不能噴得他們魂飛魄散,也能將他們趕離。可是很顯然的,剛剛那隻女鬼怨氣很重,重得他隻能將她逼進通風口裏,卻不能讓她離開,那是怨、那是執著,棘手。
推開自己大門,殷堅著實讓客廳裏那長發的紅衣女子嚇了一跳,CK披散著長卷發,神情專注的盯著躺在沙發上的何弼學,那人卷著毛毯睡得極熟。CK厲了殷堅一眼,無聲無息的走回客房裏,她跟那隻女鬼唯一分別就是她穿紅衣。
殷堅看了看仍睡得天塌不驚的何弼學,這家夥是個經典人物,個頭很高,偏瘦但結實,可能是長相問題,很容易激起女性的保護欲。殷堅看著人低笑了兩聲,何弼學最好天天求神拜佛保佑他的女友千萬別比他早死,否則跟在他背後的肯定又多一隻。
***
話分兩頭,殷堅那口煙讓何弼學過了幾天安份日子,不過也就僅僅隻維持幾天,他的靈異節目仍繼續製播,收視依舊高居不下。
「學哥……你答應過讓我出外景的!」Lily踩著極高的細跟鞋,整個人貼在何弼學身上蹭啊蹭。她是近期竄升起來的女主持,一心一意想跟CK一樣發紅發紫,總認為上何弼學的節目,能大力提升自己的知名度。試問,有哪個男人不喜歡看到一個穿著暴露的美女在鬼屋裏驚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