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溪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去翻看。
一旁的床榻上沒有被褥,倒是有一個坐墊,想來仙神無需睡覺,那隻是她小憩的地方罷了。
而另一邊,則是兩個頂天立地的衣櫃。
雲天溪看到衣櫃便想起月老和她說了要換身衣服,趕緊低頭一打量,臉色也微微發紅。
常年臥病在床的人自然不會把自己收拾得太整齊,雲天河這個照顧者自己的眼神又不怎麼方便,加上她隨便披在身上的外衣……看上去卻是是蠻不正經的。
雖然肖玥對她來說是母親的好友、一個本領高強的長輩和救命恩人,但是她沒別的辦法了……
雲天溪對著床榻上的坐墊欠了欠身,試探著拉開其中一個衣櫃,卻發現裏麵放著的都是比她小了好幾號的衣裙。
肖玥的身量和她差不多,而她因為很少起身活動身體還算羸弱,穿肖玥的衣服的話隻會擔心會不會大……月老又是個老頭子,那麼這些款式各異的小裙子是誰的便不言而喻了。
而在衣櫃的底部還疊放著一些布料和針線,雲天溪不自覺地摸了摸它們,微微閉上了雙眼。
景兒埋怨她的姐姐,可她的姐姐就這麼一針一線地給她做了這麼一櫃子的衣服。
雲天溪不自覺地想起她小的時候的玩具。不同於一柄木劍和一張簡陋的長弓就能自娛自樂好長時間的雲天河,作為女孩子的雲天溪顯然並不具備這樣的才能。於是在雲天河跟著雲天青漫山遍野地瘋跑打獵的時候,她收獲了不少小玩具,那些玩具大多數是雲天青和夙玉做給她的,有木雕也有布娃娃。
“這些很好玩嗎?”雲天河不解地陪著她蹲著擺弄雲天河雕給她的木頭兔子,“你想玩的話我可以給你捉一隻活的來,會動的。”
“才不要活的,活的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你和爹宰掉吃了。”小小的雲天溪捧著那隻兔子,“我就要木頭的,木頭的能陪我。”
“哦……”雲天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雲天溪已經習慣了雲天河野人一般的思維,並沒有太過在意。
然而過了半月,雲天河尷尬地遞給了她一塊雕琢過的木頭。
“哥,這是什麼?”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的雲天溪茫然地看著比她高大很多的哥哥。
“我、我想給你雕隻小鳥的,你不是喜歡這些嗎……”雲天河尷尬地抓著頭發,“可是雕來雕去也不像,爹都快罵死我了……這個已經是最像的了……”
雲天溪張大了嘴看著手裏的木頭,“這是……小鳥?”
“是呀……”雲天河沒什麼底氣地說。
年幼的雲天溪“噗”地笑了起來,“哥你別鬧了,這個才不是小鳥呢,你是不是還沒雕完呀?”
雲天河聞言尷尬不已,一把將那塊木頭搶了回來,“算了算了,當我沒給你看過!”然後轉身就跑了。
雲天溪想,當時她如果把那塊木頭留下就好了,那好像是她哥給她的唯一能長時間留下來的東西。
就這麼一出神的功夫,雲天溪不留心讓線團上的針紮了一下,不由輕輕抽了一口氣,但也回過了神來,一把關上了這個櫃子,拉開了旁邊的衣櫃。
這個櫃子裏整齊地放著幾件衣服,不是素白色就是藍色,也有幾件款式“奇怪”的——那些是肖玥到“現代”社會時穿的衣服,雲天溪自然不知道。
猶豫了一下,雲天溪拿出了一件藍色的長袍——至少這個顏色能讓她想起瓊華。
換衣服的時候,她又不自覺地想起肖玥方才說過的話,“天道無情……所以神仙無情嗎……”雲天溪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袍,“她都做不到,我大概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