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已了，更有何求？”
“師叔祖的意思，人生在世隻為因果？”百裏屠蘇蹙著雙眉卻是不解。
“也不盡然。”肖玥抬眼掃了一眼他，“你以為，人生在世所求是何？”
百裏屠蘇思索了一會，道，“眾生之中大多隻是為了活著而活著，或也有為了更多的人活著而活。”
“為了活著而活著嗎……”肖玥側頭想了想，未知可否，隻對百裏屠蘇道，“每個人的‘道’都不同，你自己道，要你自己去尋。”
百裏屠蘇應了是，便目送著肖玥走了。
風晴雪見他們兩人說完了話才湊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百裏屠蘇的表情，問他，“蘇蘇，怎麼了？你看上去好像有心事。”
百裏屠蘇搖了搖頭，“無妨。”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風晴雪的手，“師叔祖讓我給師父帶話，待我與師門通信時再說也來得及。我們先去看看方蘭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吧。”
風晴雪聞言也點了點頭，“對哦，他要和襄鈴辦喜事了呢。琴川這裏好麻煩哦，要準備的東西好多。”
“晴雪家鄉是何風俗？”百裏屠蘇狀似不經意地問了起來。
“哎？”風晴雪眨了眨眼，想了想，開始給百裏屠蘇講了起來。
百裏屠蘇默默地一條條謹記在心。
而已經不再為晚輩們的終身大事操心了的肖玥此時正站在霄河劍上飛向青鸞峰。
她記憶中的青鸞峰是個不錯的地方，山清水秀的，還有幾座雲天青搭建的木屋，簡直是田園隱居的好去處。
那個時候……她記得是有廚房的，不會有人在院子裏點上一堆篝火的……吧？
看著青鸞峰頂顯眼得堪比烽火的篝火堆，肖玥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等她看清了那堆篝火的樣子，更加無力：和望舒一對的羲和正插在篝火中央，時不時炸出一個火星的通紅的劍身顯示出它正是這堆篝火的來源。
肖玥停下腳下的霄河，仔細地看了看四周，確定這裏是青鸞峰，默默地再次催動長劍向前，落在了地上。
揮手滅掉地上的篝火，肖玥撫上羲和的劍身，心想自己一定是被嚇傻了，羲和在這裏，還能有錯麼。
結果她的手一覆上羲和，就感覺到了一股濃厚的悲憤之情。
肖玥愣了愣，她不記得望舒曾經有過如此激烈的情緒，怎麼一爐出來的，屬火和屬水差距就這麼大麼？
然而她目光一轉，就知道這真的不是羲和的錯了。
……在剛剛被她澆滅的木柴邊放著半隻鮮血淋漓還未及處理的野豬，地上還淩亂地散落著幾塊燒焦的骨頭。
“羲和……該不會是，有人用你殺豬烤肉了吧？”肖玥顫唞著做出猜測。
羲和更加悲憤了。
肖玥默默地用靈力給自己布下了一圈水靈護體，安撫地拍了拍羲和，環視四周。
房子比雲天青和夙玉剛剛在這裏住下時多了兩間，大概是給兩個孩子住的。
地上還有一個土堆，肖玥拔起羲和走上前去查看木牌上的字，卻看見了“愛妻韓菱紗之墓”一行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跡。
她抿了抿嘴，對墓碑微微欠了欠身。
這時，她聽見了一陣令人牙酸的開門聲。
肖玥想，這總不會是從雲天青不在了之後就沒人修理過門了吧……
不過等她看見推門走出來的人的時候，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事情了。
穿著獸皮衣服的青年站在門邊，一手扶著木門似乎是在防止它倒下去，另一手提著一柄精致的長劍。
這柄劍的材質比起霄河還要稍好一些，隻是鑄造它的人雖然花了很大心血，但似乎修為還不到家，靈力運轉起來似乎還不如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