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來村寨後,寨子裏便再也沒有獵人死於獸口,這一切,全因他打製的刀兵質地精良。村民感其恩,皆稱呼他為“鐵大叔”,而他的本名則無人知曉。
屋內,時間一點點過去,白凡沒有絲毫不耐。
“你能發出劍氣了?”一直紋絲不動的鐵大叔,緩緩開口問道。
“嗯。”白凡恭恭敬敬回應。
鐵大叔聞言,轉過身定定看著白凡,神色複雜難明,屋內再度沉寂下來。
白凡是鐵大叔的徒弟,卻不會打鐵,不是他不想學,而是鐵大叔不讓。
當初村長想給寨子裏留個鐵匠傳人,便懇求鐵大叔收個徒弟。結果鐵大叔挑了一圈,既沒看中力大無比的郭山,也沒看上能吃苦耐勞的薛石頭,反倒一眼相中了瘦弱的白凡。
能成為鐵大叔的徒弟,這讓白凡很是興奮了一番,隻是接踵而來的,卻是深深的失望。鐵大叔並沒有教他打鐵,甚至連看都不讓他看。
“鍛造,是劍奴做的事,而你將來是要成為劍客的!”這是當初鐵大叔說過的話,至今言猶在耳,隻是白凡仍不解其意。
鐵大叔隻教他劍法,卻從未給過他劍,沒有劍還能算劍客嗎?
看著白凡良久,鐵大叔忽然歎了一息,開口說道:“既如此,也該給你一把劍了。”
白凡聞言一喜,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鐵師傅。
劍——被稱為萬兵之王,不但對材質要求極高,鑄造起來更是難上加難。上古時大師鑄劍,動輒傾其一生,更有殉劍方成的傳說。
鐵大叔這十幾年也鑄過幾把劍,雖無法和上古神兵相提並論,卻也絕非凡品,對於白凡來說,自然都算是寶貝。
“那些劍都不適合你。”仿佛看穿了白凡的內心,鐵大叔淡淡說道。
“我早年走遍落英山脈,收集了些稀有礦石,今天就為你鑄一把劍吧。”
“師傅你……”白凡聞言語噎,隻有他知道,鐵師傅身體並不好,這些年更是愈發的蒼老,而鑄劍極耗精力,他實在不忍心師傅做此舉動。
鐵師傅看一眼白凡,麵上露出一絲欣慰,同時他那隻黝黑蒼老的左手,毫不猶豫伸入了爐膛。爐膛內堆滿木炭,他的手剛一探入,木炭立刻燃燒起來,幽暗的小石屋頓時被火光映的通紅。
白凡無奈,隻得走到師父身邊蹲下,默默拉起風箱來。
呼呼呼。
風箱不斷鼓著風,爐火愈燒愈旺,白凡抬起頭,看向正艱難站起身的師傅。
“我老了,再也走不動了,也許不久就會埋骨於此,這恐怕是我鑄的最後一柄劍了吧?”鐵師傅起身走到牆角,錘了錘後腰在一堆雜物裏翻找起來。
“每一把劍都是有生命的,你需要的不是最好的劍,而是隻屬於你的劍。”鐵師傅邊翻找邊絮絮叨叨,這一幕落在白凡眼中,竟透出一絲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