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急著救火,也沒逃跑,而是將屋內的家具一點一點收進空間,然後坐在屋內唯一的石椅上。幸好火勢還不大,沒損壞什麼。
空氣漸漸開始扭曲,一朵朵的火蓮開始盛開。蘇流水倒是悠閑,坐在石椅上閉目養神。
對於今天的局麵,他並不驚訝。在奶奶死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隻是比他預期的要快罷了。像他們這種人,對於自己的生死一向是不能掌握的,更何況是像他這種身懷寶藏卻無人庇護的人呢。
隻不過,他們也想得太簡單了,看來是安穩的日子過久了。不過,死了也好,像他這樣的人,本就天道不容。
他常常想,他的出生,到底有什麼用呢?他的出生不過是延續了曾祖父的罪孽罷了。
他出生的複雜,有著太多的糾紛,延續了沉重的罪孽。就像父親說的那樣......
蘇流水睜開了那雙緊閉的雙眼,抬頭看向了屋頂。
災疫、悲哀、不幸......
他的雙眸變得深沉,閃著不為人知的光芒。
他的未來,不為人知。沒了奶奶,他沒了人生的目標,他迷茫著,不知所措。隻要有血咒在,他的未來注定沒有光芒。他看不見光。
耀眼的火焰用極快的速度吞噬著小屋,火焰的光芒將他穿的月白色長袍染成了漂亮的金紅色,長長的睫毛下那一雙宛如星辰的黑眸被火光感染,染著悲哀的色調。
蘇家的祖先,從唐朝開始沒落。後來,為了保住蘇家,蘇家的祖先做了皇家的供奉,直到清朝的覆滅。因為蘇家的曆史悠久,再加上是術士家族,子嗣稀少,所以在蘇流水的曾祖父蘇葉中了血咒後窺視蘇家財產的人不在少數。蘇奶奶死後,蘇家就剩下蘇流水,今天的局麵,並不難預料。
不過,這樣的結局對他來說可能是最好的了。蘇流水想。
蘇流水安靜地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火蓮開了一朵又一朵,將小屋吞噬在火花中。
在燃燒了一天一夜之後,沒有人發現這裏曾發生過火災,因為除了在叢叢樹木中的竹屋,這裏沒留下任何能證明這裏曾有過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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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天空,密密麻麻的星星是他從未見過的閃亮和壯觀,抬眼看去,一些大小不一的隕石的漂浮在四周。
蘇流水腦子有些發蒙,上一刻還是火海的世界,怎麼一下就到了外太空了?皮膚依然殘留著滾燙的灼熱感,背後的碎石塊咯著讓人難受。
太過突然的轉變讓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停工。
蘇流水爬起身,□在外的皮膚被幾塊鋒利的金屬劃開了幾個口子,猩紅的血液順著手臂滴落在石塊上。
伸手在身體四周點了幾下,止住了血。蘇流水著采仔細地打量四周。蘇流水能看到的地方很小,大概是在一顆小行星上,一個像小山堆似的黑色亂石堆在他的不遠處,黑色的石堆和著暗紅色的液體和金屬塊,帶著絲絲血腥味縈繞著,那是人血的味道。
他穿著破損的衣物小心翼翼地在四周探查,突然,他停下腳步,一個極淺的呼吸聲鑽入他的耳朵。
隨手撿起一個長體的鐵塊,用所剩不多的體力挖開廢墟。
在石堆的下麵,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女性屍體,淺薄的呼吸聲就是從這裏穿出來的。搬開屍體後,一個小小的身體卷曲地躺在冰冷的金屬塊上。
蘇流水先是清除一塊空地,然後將他小心的搬到空地上。小孩的身體很輕,骨架也很小,大概隻有十一二歲。撥開他淩亂的發絲,掐住了他的人中。沒多久,小孩就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