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那麼一天,王梓晟自己暴露了自己:“你更喜歡哪個,嗯?”
程嘉業瞪著眼睛,拒絕與王梓晟進行這相當神經病的對話。這個家夥,腦袋裏想的都是什麼?
程嘉業當然哪個都不喜歡,遊戲裏的我是國王拒絕著臥石水和泥石綠的每一個邀請,最後煩不勝煩,自己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公會。這個公會的名字叫做我是國王,他以為他起的這個名字已經很明白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了。
讓我自己一個人吧,ok?
這是在逃避,但逃避的原因,隻有程嘉業一個人知道。
“常諒,讓這個遊戲早點結束吧。我累了。”程嘉業打電話給這場遊戲的真正幕後操縱者。
在被刺殺的那一瞬間,客戶端進入自動卸載的時候,其實程嘉業忽然感到了一種解脫。他以為自己是這個遊戲的贏家,但沒想到,他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臥石水和泥石綠對自己的死纏爛打他竟然都記得,但這兩個人,真的都是那個家夥麼?
他坐在網吧的椅子上,自然沒有自己辦公室的老板椅舒服,但這個時候,他已經懶得移動一步了。電腦屏幕中,按鍵精靈還在指揮著小號與那個什麼騎士英勇戰鬥到死,但在激烈的打鬥場麵現在都無法在程嘉業的腦海裏留下一點印象。他的腦海裏在播放著黑白電影,那是自己和王梓晟從相識到畢業到共同打拚天下的這麼多年。他覺得渾身都有些脫力,不懂,那個家夥,為什麼不能好好地讓兩個人保持在哥們兒的位置,非要更進一步地參與彼此的生命呢?
明明,平行線才是能一直相伴的,相交的兩條線,在擦肩而過之後,總是會向著兩個越來越遠的方向奔去。
這個道理,他王梓晟到底懂不懂?
白天的網吧並不是很熱鬧,老板自己翹著二郎腿在吧台上打著呼嚕。無數台電腦的主機嗡嗡運作,老板的呼嚕聲起起伏伏,零散幾個客人敲打鍵盤的聲音劈啪亂響,這樣的聲音,使得程嘉業越發打不起精神來。
他把自己的後背靠在座椅上,任由自己的手機在口袋裏不斷震動,拒絕接聽那個來自王梓晟的電話。
但那個家夥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呢?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啊。
網吧大門被推開,門簾上的鈴鐺讓老板警覺地坐了起來,打著嗬欠問:“上機嗎?”
“找人。”王梓晟皺著眉頭,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踏足這樣的地方了。那家夥。
他看見程嘉業就坐在裏麵,整整兩排電腦上顯示著一模一樣的畫麵。《失落之都》已為您卸載完成,是否重啟計算機?
“喲。”見到老友,程嘉業條件反射般開啟嘴炮模式,“魔族和神族的領導啊,哪個你獲得勝利了?”
“獎品跑了,勝利有什麼用?”王梓晟曖昧地笑著。
程嘉業皺了皺沒有:“獎品?”這一次的任務根本沒有任何獎勵,沒有裝備沒有金錢更沒有經驗,一個要停服的遊戲,要獎品有什麼用?§思§兔§網§
“你。”王梓晟說著,彎下腰,想要在程嘉業的臉頰上落下如花瓣一般輕的一吻。
卻被程嘉業拒絕掉,他的手攔在王梓晟的唇邊,帶著無奈也帶著堅定:“我不是什麼獎品,你甚至沒有參與競爭的資格。”
“給我一個理由?”王梓晟問的時候,已經沒有發火的力氣了。被拒絕太多次了,也難怪他會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