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嘰裏呱啦，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道了出來，最後更不忘到：“還有太子哥哥，您也要好好管管他！他憑什麼不管不問就對小豆子他們下手？”
“若是我不從樹上下來，是不是太子哥哥就生生要將他們打死嗎？”
“他們是人，可不是物件，也不是東西！”
“就算真要處置人，他們何曾有錯？”
“我都說了幾次，要等您過來，可太子哥哥卻像沒聽見似的……”
皇上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生氣，直道：“這件事，朕會徹查清楚的。”
他也知道這件事是胤禎故意算計九阿哥的，但胤禎是有備而來，猛地一看，胤禎雖有錯……但仔細一想，仿佛是九阿哥的錯處更大。
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這小崽子動起歪心思來，實在是聰明過人。
相比較之下，九阿哥平日裏看著挺聰明的一孩子，沒想到卻是……如此沒有心機。
不到小半個時辰，皇上便查到胤禎所言非虛。
但皇上的重點卻不在於此，隻看向九阿哥道：“說起來，如今有些朝廷命官也才一個月幾十兩銀子的俸祿，你倒是比朕想象中富庶許多啊，一出手就能拿出四萬兩銀子來！”
“從前朕就聽人說過什麼寒窗苦讀幾十年比不上投個好胎，如今看來，這話倒是不假。”
“老九，說吧，你那四萬兩銀子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兒臣，兒臣……”九阿哥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皇上並未繼續追問他，反而看向太子，道：“保成，你與朕說說，方才小十四何厝之有？”
他與從前每一次一樣，隻要太子在場，遇上什麼事總會考問太子一番。
太子直至這時候仍未覺得自己哪兒錯了，直道：“回皇阿瑪的話，十四弟偷運贗品進宮，雖未明確與九弟說此乃贗品，但故意引導九弟，其心不軌，自然有錯。”
“你這話說的，朕不否認。”皇上微微頷首，又道：“那朕問你，整件事，太子九沒有錯嗎？”
“若無那一千兩銀子在先，如何會有後麵的事？”
太子雖沒有接話，但麵上卻明明白白寫著“不服氣”。
皇上一直將太子帶在身邊，看著他長大，他在想些什麼，皇上一看便知：“保成，這裏又沒有外人，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這樣藏著掖著。”
太子本就因胤禎方才的忤逆不大痛快，如今又見皇上如此偏心，便開口道：“皇阿瑪，兒臣小時候時常聽您說起三歲看老，可如今十四弟已是年紀不小，但您卻是如此偏袒他。”
“不光兒臣等人這般覺得，紫禁城上下……隻怕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在兒臣看來，十四弟之所以這樣不學無術，不求上進，頑劣不堪，皆是因為您的縱容。”
“就算九弟有錯在先，那為何九弟沒去找別人，卻偏偏去找了十四弟？十四弟遇上這等事，為何沒找長輩求助，卻想出這樣一個法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