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麵上的笑容一僵，有點笑不出來。
胤禎卻還在喋喋不休：“到時候四哥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對他們的……”
皇上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些許慈愛。
胤禎向來是個多話的，如今嘴裏更是嘰裏呱啦說個不停。
“皇阿瑪，我聽四哥哥說了，阿哥們成親之後就要去紫禁城外住，您能不能送四哥哥一個大點的院子？畢竟到時候我不成親，就不用送我宅子，給您省了不少錢呢！”
“到時候我就挨著四哥哥一起住就好啦。”
“這樣我就能與四哥哥每天見麵，想想就開心呢！”
皇上的心再次碎了，直道：“小十四，你話莫不要說太早了，尋常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更別說皇子……”
“怎麼，您是不相信我嗎？”胤禎梗著脖子，較真起來：“我可沒有撒謊，您若是不信，我現在就給您寫一封保證書，若是我說話不算數，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皇上嚇得連忙將他的手放了下來：“朕隻是說說而已。”
“皇阿瑪，這下您可相信我了？”胤禎認真發問。
皇上隻能點點頭。
“就是嘛！我雖然小，雖然調皮，卻不會撒謊的！”胤禎忍不住笑了起來，認真道：“再說了，那些格格姑娘們性子說話都是差不多的，用先生教的成語來說……就是千篇一律。”
“我才不想娶她們回來呢！”
“她們定會像您一樣整日催著我上進念書的，我才不要！”
“朕幫你選個與尋常人不一樣的福晉不就好了？”皇上試探道。
“您的眼光……還是算了吧。”胤禎擺擺手，言語中頗有幾分嫌棄。
雖說他這話沒有說完，卻比直言還傷人。
畢竟早些年紫禁城後宮寵妃是大不一樣，秀美的德妃，豔麗的宜妃，端莊的榮妃……但這幾年下來，皇上卻格外偏愛漢人妃嬪。
皇上原打算為自己辯解幾句，卻發現竟不知從何說起，便隻能道：“好，說到底也是你娶妻。”
“若朕答應到時候準你選個自己喜歡的妻子……”
“皇阿瑪，真的嗎？”胤禎見自己目的達到，眉眼中浮現幾分喜色，忙收起臉上的笑容，道：“得了吧，我現在這樣小，現在您這樣說，等著我長大了嗎，興許您就不認賬了。”
“我早就聽人說過，說是阿哥們選福晉要求嚴苛，恨不得連她們的祖宗十八代都要被查，您哪裏願意叫我娶個我喜歡的人？”
“萬一我喜歡的是平頭百姓或者是什麼小門小戶的商戶女，您會答應嗎？”
“怎麼，在你心裏，朕就是那等不守承諾之人？”皇上恨不得拿手敲敲他的腦袋，沒好氣道：“還是說朕何時騙過你？”
“您倒是從來沒有騙過我……”胤禎沉吟道：“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些總是好的。”
這話再次被皇上氣笑了。
他指著梁九功等人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算朕想食言，還有他們替你作證呢！”
“以你的性子，就算朕想食言，你如何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