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目光中滿是欣喜之色。
身為父親，他當然樂意見到孩子們團結友愛。
原先他也不是沒想過，四阿哥是不是裝出一副不爭不搶，對兄弟友愛的樣子，但如今看來……就算四阿哥真是偽裝，能偽裝這樣久也是四阿哥的本事。
四阿哥很少在皇上跟前說這麼多話，如今見皇上沉吟不語，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皇阿瑪，此乃兒臣肺腑之言，還請皇阿瑪應允。”
“老四啊！”皇上笑了笑，道：“你可知道已有好幾個人在朕跟前提起關於小十四一事了？”
這話說的四阿哥是一愣。
皇上道：“先是朕去慈寧宮看蘇麻喇嬤時，蘇麻喇嬤提起過這件事，直說小十四年紀尚小，過一兩年再去上書房也不晚。”
“然後再是十二阿哥，他向來性子靦腆，前來找朕說願意陪著小十四一起去上書房念書，給小十四輔導功課。”
“就連昨日朕考問一眾阿哥功課時，小十三也說起過這件事，說定會替朕好好照顧小十四的……”
不光這些人。
還有梁九功，年羹堯……這些人平素瞧著並不是很喜歡胤禎的樣子，沒想到卻願意替胤禎美言幾句。
這話說的四阿哥一愣一愣的。
“老四啊，這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皇上麵上隱隱帶著笑意，道：“就算你不在上書房內，還有十二阿哥和小十三照顧他呢！”
“是。”四阿哥也跟著笑了起來：“兒臣這下便能安心替皇阿瑪分憂呢！”
皇上知他一向擅算學，便將他放在了戶部。
他早有鴻鵠之心，隻等著一展宏圖的機會。
***
胤禎卻對這些事渾然不知。
傷心也好，不舍也罷……他很快就意識到搬去阿哥所，去上書房念書是板上釘釘之事。
他向來是個樂觀的性子，索性便沒有再想這等事。
但不想歸不想，他卻也時常掰著手指頭道：“還有五日就要去阿哥所了！”
“還有四日就要去上書房念書了！”
“時間怎麼這樣快，還有三日就要去念書。”
……
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的這樣快。
到了元宵節前一日。
胤禎一大早吃了好幾個元宵，便巴巴等著四阿哥來接他。
今日是年羹堯動身出發前去四川的日子。
古人出行不像後世那樣方便，得結合天氣不說，還要算算良辰吉日。
今日雖是元宵節，卻是宜出行，年羹堯便選在了今日出門。
一日為師， 終身為師。
胤禎與皇上說想要去送送年羹堯。
皇上明知他大概率是想出宮玩玩，可想著他這些日子難得乖覺，並沒有繼續鬧著不去阿哥所和上書房，便應允下來。
要出門之前，胤禎更是吩咐起宮女來：“……小年大人趕著出門，定沒時間吃元宵。”
“你們幫我裝一碗元宵，用黃豆粉裹一圈，甜滋滋的，比煮元宵好吃多了，待會兒我給小年大人送過去，他可以在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