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再次被胤禎驚的說不出話來。
從小他就得年遐齡教導，說是念書要一心一意，不可三心二意。
若是小時候他像胤禎這般，隻怕會被揍的連他娘都認不出他來。
“對啦，小年大人。”胤禎抬頭看向他，一本正經道：“方才你嘰裏咕嚕說了那麼多，在說什麼呢？”
年羹堯第一次體會到被氣到心痛的感覺。
好在還沒等他來得及說話，外頭就傳來小太監的通傳聲，說是四阿哥來了。
“我四哥哥來啦！”胤禎忙從太師椅上跳了下來，急吼吼朝外跑去，揚聲道：“四哥哥，你怎麼這時候來啦？”
雖說上書房一向要求嚴苛。
甚至中午連午睡時間都沒有。
但也是有如廁時間的。
四阿哥知道今日是年羹堯給胤禎啟蒙的日子，思來想去都放心不下，所以親自過來看看。
“小十四，你不是在念書嗎？”
“突然衝過來做什麼？”
“今上午你認了幾個字？”
“可有惹小年大人生氣？”
原本興高采烈的胤禎一聽這話，頓時頭就垂了下來：“四哥哥你真是的。”
“哪裏有人剛來就問這些的？”
“四哥哥，小廚房裏正在做糕點了。”
“你想不想吃？”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吃的，那我現在就要人送來些！”
“慢著！”四阿哥一把就將他拽住，揚聲道：“你自己貪吃也就罷了，還要將這由頭安到我身上來？”
“回來，坐下！”
“先將今日上午學的東西念給我聽聽！”
胤禎隻好乖乖坐下。
年羹堯驚呆了。
他是腦袋不疼了，心口也不痛了，看向四阿哥時，更覺得四阿哥渾身冒著金光，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可惜。
年羹堯很快察覺到自己高興的太早。
胤禎不管是認成語還是背詩，那都是錯漏百出。
年羹堯是心中暗道不好，原以為四阿哥會不高興。
誰知四阿哥卻道：“小十四頑劣調皮。”
“特別是念起書來，更叫人頭疼。”
“今日小十四能有所成果，全是小年大人的功勞，我在這裏就謝過你了。”
這是怎麼回事？
年羹堯忍不住想，他們家若有孩子念書念成這樣子，他老子年遐齡定以後都不會準他們念書的。
讀書讀成這樣子，還有讀書的必要嗎？
但年羹堯怎麼琢磨，都覺得四阿哥雖麵色平平，但語氣中卻帶著幾分欣喜。
“四阿哥言重了。”
“身為臣子，教導十四阿哥也是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榮幸。”
有四阿哥在。
胤禎就老實了許多。
年羹堯授起課來也簡單了許多。
饒是這般。
不過區區半日的時間，就叫年羹堯知道了什麼叫做度日如年。
等著年羹堯回到家後，隻覺累的不行。
“今日給十四阿哥授課如何？”年遐齡一回來就在書房等著年羹堯，一上午心裏是七上八下的：“十四阿哥或德妃娘娘可有再次拉攏你？”
“並未。”年羹堯將今日之事都道了出來，自然也說出四阿哥前來永和宮一事，眼見著年遐齡臉色不好看，他忙道：“父親您別擔心。”
“四阿哥隻是前來檢查十四阿哥的功課，並未有拉攏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