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十四阿哥低頭看著胤禎，道：“可是，你不是很好奇嗎？”
“你不是很想知道當年的事嗎？”
“是不是你這次之所以鬧著要跟去大阿哥府上，就存了這個心思？”
胤禎一臉真誠點了點頭。
“四哥哥，你和額娘都是我最親近的人。”
“我希望你們能夠相親相愛。”
“十三哥哥說了，心病還須心藥醫，所以得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你若是不想說，那就不說啦。”
“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
“我希望你能一直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
“你啊啊！真是叫人又愛又恨的！”四阿哥輕輕歎了口氣，低聲道：“這件事都過去了很多年，其實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
“我記得那一年我也就三四歲的樣子，一次午睡時聽到額娘與春喜姑姑說閑話。”
“我這才知道德娘娘當年隻是額娘身邊的一個宮女。”
“為了恩寵為了榮華富貴，主動去找額娘，說額娘膝下無子，願意將我養在額娘身邊，隻為求一個嬪位。”
又是歎了口氣後，他這才道：“我知道一個無根基的女子在後宮中生活很難，但德娘娘可曾替我想過？”
“沒了額娘的孩子，在宮裏頭日子哪裏是那樣好過的……”
胤禎卻是越聽越糊塗，忍不住打斷他的話。
“四哥哥，等等，你怎麼知道她們的話是真的？”
“萬一她們是故意說給你聽的了？”
“怎麼會？”四阿哥一愣，繼而道：“那時候我在睡覺，是我不小心聽到額娘與春喜姑姑在說話。”
“況且，德娘娘如何對我，我心裏也是有數的。”
“那些話隻怕不會是假的。”
胤禎皺了皺眉，並未接話。
他覺得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想當初。
他剛出生沒幾日，就聽到佟佳皇後要挾德妃一事。
這樣的人，哪裏是個好的？
但他更知道人都是偏心的，未來聰明果決的四阿哥也隻是個半大的孩子，又在佟佳皇後身邊長大，比起德妃，自然是更相信佟佳皇後些的！
有些事，未知全貌不可論斷！
胤禎並沒有急著辯解，直嘀咕道：“可是額娘也是很喜歡你的啊！”
“是啊，德娘娘是喜歡我，這一點，我從未否認過。”四阿哥苦笑一聲，摸了摸胤禎光禿禿的小腦門：“人人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是手心的肉卻比手背的肉厚多了。”
“比起你，比起九妹妹，甚至比起故去的六弟弟，德娘娘對我的喜歡卻是虛無縹緲。”
“四哥哥，不管什麼時候，你都還有我！”胤禎小臉上滿是認真的神色：“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在我心裏，你比皇阿瑪，額娘還要重要！”
因為他知道。
皇上也好，還是德妃也好，還有旁人愛他們，在意他們。
但他的四哥哥，隻有他呀！
他甚至知道佟佳皇後為何會在四阿哥跟前說這樣的話，不過是照顧著四阿哥的佟佳皇後知道他內心缺愛，定會將這些話信以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