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的。”四阿哥擺擺手，虛弱道：“我睡一覺就好了。”
“我生病一事，萬萬不能告訴皇阿瑪。”
“皇額娘沒了，皇阿瑪本就傷心難過，我……我不想叫皇阿瑪再因我擔心。”
胤禎點了點頭。
他扶著四阿哥在床上躺了下來，又吩咐小盛子給四阿哥從內膳房端些清粥，轉過身又差人去請太醫。
可是把他忙壞啦！
這個世道，一場風寒就能奪人性命，他不能不小心。
太醫很快就來了，把脈之後道：“四阿哥之之所以染上風寒，是因傷心過度，又吹了冷風的緣故。”
“不要緊的，臣給他開服藥就喝上幾日就好了。”
“我四哥哥當真沒事？”胤禎卻是很小心謹慎，瞧見那太醫點頭後還是不放心：“不行，你對天發誓我才相信您。”
太醫：……
胤禎卻是說的有鼻子有眼。
“四哥哥說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萬一你見著四哥哥的皇額娘沒了，又不得皇阿瑪喜歡，看我年紀小，糊弄我怎麼辦？”
“您得對天發誓，說四哥哥一定會沒事兒……”
太醫還從未見過哪個未到兩歲的小娃娃能說這樣多話。
但他也聽說過十四阿哥的威名。
這人可是連皇上都不怕。
正當太醫舉起手，打算對天發誓時，床上傳來了四阿哥虛弱的聲音：“小十四，不得對太醫無禮。”
四阿哥撩開帳子，虛弱道：“太醫，您就回去吧，多謝您了。”
“四哥哥，你好些了沒？”胤禎一見四阿哥醒來，頓時就顧不上那太醫了：“你餓不餓？”
“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想不想喝水？”
“想不想和十三幺玩？”
“不用。”四阿哥擺擺手，咳嗽了兩聲：“我沒事兒，就是想靜一靜。”
“我染上了風寒，你快回去。”
“當心我將病氣過給你了。”
胤禎哪裏肯走？
他又怕四阿哥擔心他，索性便叫小盛子給他拿了個帕子係在臉上。
“四哥哥，這樣就好啦，你不會將病氣過給我啦！”
“你啊你！”四阿哥搖搖頭，隻有苦笑。
他呆呆看著天青色的帳子。
若有所思。
一貫嘰嘰喳喳的胤禎就這樣陪在他身邊，別提多安靜啦。
過了好一會兒。
四阿哥這才開口道：“小十四，皇額娘沒了，我原以為她妄圖借我的手要了你的性命，我不會傷心難過。”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還是空落落的。”
“就好像少了些什麼似的。”
說著，他聲音裏還帶著幾分哽咽：“小十四，你知道嗎？昨天夜裏，縱然皇額娘迷迷糊糊的，還拉著我的手說她對不起我，要與我賠不是。”
“她說她一直都很自責。”
“春喜姑姑說，正是因為皇額娘自責，所以才會病的越來越嚴重，年紀輕輕就沒了。”
“甚至皇額娘還與皇阿瑪說，說我上進沉穩，是個好孩子，要皇阿瑪好好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