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禎是越想越生氣。
好在四阿哥是站在他這邊的。
經佟佳皇貴妃終身禁足一事後，本就沉穩的四阿哥話就更少了。
但他卻在胤禎跟前話多了起來。
“小十四，我原以為額娘是愛我的，雖比不上故去的八妹妹，但我在她身邊養了那麼多年，就算養隻貓兒狗兒，也該有了感情吧。”
“可我卻萬萬沒想到她卻借了我的手去害你，難道她不知道你是我最喜歡的弟弟嗎？”
“她知道的，但她卻半點不在意。”
“在她心裏，我及不上權勢，地位，寵愛半分。”
“你放心，她雖養了我一場，但我心裏卻是有數的，她錯了就是錯了，以後我不會再敬她重她……”
胤禎隻覺得他四哥簡直把他當成了垃圾桶。
不過不要緊，這樣才說明他們兄弟之間關係親厚嘛！
等著皇上再過來時，胤禎則哀怨看著他。
皇上道：“小十四，你近來可好些了？”
胤禎看著他，沒有像往日一樣咿咿呀呀說個不停，眼神幽怨。
皇上又道：“小十四，昨日朕差人送來的芙蓉魚羹，你可喜歡？”
胤禎已是眼眶微紅，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皇上再道：“小十四，你難道是身子不舒服？可是要請太醫來看看？”
胤禎更是眼淚簌簌落下。
他小屁股一撅。
埋頭痛苦起來。
惹得皇上不解看向德妃：“小十四這又是怎麼了？”
“這孩子，心思多著呢！”德妃搖搖頭，哭笑不得：“自他知道您隻是將皇貴妃娘娘禁足後，他就悶悶不樂的。”
“您說，他是不是真的聽得懂？”
怎麼可能！
皇上的話已到了嘴邊，卻見正埋頭哭的傷心欲絕的胤禎飛快抬起小腦袋，拚命點點頭，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小十四早慧，興許是真的聽懂了，因這事兒不高興呢！”
“德妃，你可覺得朕委屈了小十四？”
他原想要抱起胤禎哄一哄的。
但胤禎是光打雷不下雨，哭聲大，臉上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有，也就熄了這心思。
“皇上說的這叫什麼話？”德妃掃了眼胤禎，瞧他一臉不痛快，竟忍不住笑出聲來：“雖說臣妾進宮時，孝康章太後已故去，但臣妾也曾聽人說過，說孝康章太後彌留之際叮囑您照拂佟佳一族。”
“兩位國舅爺年紀大了，您總不能生生見著他們一直在雪地裏跪下去吧？”
“更何況皇貴妃娘娘乃六宮之尊，位同副後，若真將皇貴妃娘娘關進冷宮，墜的也是您和故去孝康章太後的麵子。”
“你說的極是。”皇上微微頷首，道：“且不論這些，前朝……與後宮一向是息息相關，朕這樣做，自有朕的考慮，隻是委屈了你和小十四。”
有些話他並沒有說。
比如，身為表兄兼丈夫，他對佟佳皇貴妃的性子很是了解，知道這般懲處對佟佳皇貴妃來說是生不如死。
比如，太醫已暗中與他說了，以佟佳皇貴妃的身子，頂多還有三年的活頭。
又比如，佟國綱在替佟佳皇貴妃求情時，主動說因他掌家無方，所以即日會引咎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