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身子一僵:“別撩撥人。”

知道男人看不見自己通紅的臉,年曉米的膽子似乎大了起來:“我沒有……就是覺得,嗯,你剛才……挺帥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嘉文不以為然:“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因為我帥才看上我的,膚淺。”

“才不是。”然而後麵的話不知怎麼,讓他突然特別害羞。好久,當沈嘉文以為自己不會聽見答案時,年曉米細弱的聲音在風裏響起來,像是自言自語:“你……像我爸爸……”

這個答案太讓人心塞了,沈嘉文一口氣沒上來,緊接著聽見他後麵的話:“……很溫柔,很溫暖……”

這兩個形容詞讓沈嘉文有些驚奇,他笑起來:“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

年曉米把他樓的更緊些,有些忐忑地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卻總是忘記問的問題:“你呢,你喜歡我什麼?”

沈嘉文低聲笑了好久,最後斂了笑,平靜地回答:“很溫柔,很溫暖。”

“誒?你又騙我……”

“不,我說真的。我現在背著你,就像小時候秋天從曬穀場背著一麻袋大米回家。”

被拿來和大米相提並論,年曉米有點鬱悶:“一樣都很沉?”

“不。曬好的穀子脫了殼還是熱的,背在背上暖洋洋的,那是一整個冬天的糧食。你說,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年曉米好像明白了什麼。

路上一直沒有車,沈嘉文也並不嫌棄他沉,一路不撒手地背著。這場景讓年曉米想起了那些年輕的小情侶。

涼涼的夜風和黑暗的街道似乎都變得旖旎起來。。

和沈嘉文在一起這樣久,細想想似乎很少如此這般談情說愛。男人是個不愛把感情掛在嘴上的人,年曉米自己大多數時候又是被動的。偶然有這樣的機會,能從愛人口中聽到平日聽不見的話,突然就顯得特別珍貴。

於是他埋在心底好多年的話,像是被打開了蓋子。

“我那時候……覺得你真好。又溫柔,又親切,還很有男人味……可是心裏又很難過,因為不能和你說……後來,以為你要結婚了,腦袋一熱就……嗯,那時候真是,覺得活著都沒什麼意思了。特別孤獨。討厭自己,想回爐重造……”

沈嘉文腳步頓了一下:“是我不好……”

“不是啊。你一直很好。是我愛鑽牛角尖……我小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怕骷髏,覺得骷髏和死是劃等號的。我媽那裏特別多醫學書,我就把每一頁帶骷髏的都給裁下來燒掉了。嗯,我媽有一櫃子的書,我弄了好久也弄不完。她沒兩天就發現了,問我,我又說不清楚,隻會哭。唉我怎麼說起這個……換個話題……”

“然後呢?”

“嗯?”

“你媽媽什麼反應?”

“反應……她沒罵我,隻是跟我說,其實我不是怕那個骷髏的圖案,我是在害怕死亡。她說那沒什麼,隻是生命正常的循環過程,我還小,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學著接受它。她那時候還說,其實我一直害怕下去也沒什麼,總有一天,我能遇見一個人,那個人會讓我覺得,死亡並不可怕,甚至會是值得期待的事。”

“這話,不知道為什麼,一記就記了好多年。隻是一直不太明白。直到那時候和你分開,才突然懂了。可是依然很難過。我好不容易有希望可以擺脫恐懼,可是,這希望一下子又不存在了……唉,有點繞,我們換個話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