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曉米眼皮一跳,艱難地咽了下口水。

一旁的同事還在喋喋不休:“現在的小年輕真脆弱,失個戀要死要活的……”

“說得好像你七老八十了似的。”經過的張惠依插嘴道:“誒?這個男的,穿得跟年曉米好像啊!”

年曉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結結巴巴地分辨道:“哪裏像啊!我……我都沒有女朋友的!”

同事都好奇地圍了過來:“看不到臉啊!不過衣服是一樣的……”

李洪濤嘟囔道:“撞衫了吧,這年頭衣服都批量生產,買到一樣的也挺正常的。不過小年你還是把那衣服換了吧,有點晦氣。”

經理踱著方步過來:“都不工作幹啥呢!你!這個月扣獎金啊!”

李洪濤趕緊把視頻關了,諂笑道:“別啊!這不都弄完了麼,沒事兒瞅一眼……” -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年曉米悄悄擦了一把汗。

哪知道麻煩還在後頭,他照例坐上沈嘉文的車時,廣播正在播報當地新聞:“今早明珠島大橋有一青年男子失戀輕生……”

年曉米:“……”

沈嘉文不吭聲,把廣播聲音調大了一點:“……該男子最後和朋友匆匆離去……專家點評……”

年曉米雙手絞在一起,看了一眼沈嘉文,過了會兒又看了一眼。

男人手握著方向盤,一聲不吭。

回到家裏打開電視,依然是當地新聞,這次還是帶畫麵的,聲音很清晰:“……要去結婚了!我也不活了!……”

寶寶拉了拉年曉米的衣襟:“小爸小爸,今天有動畫片……”

年曉米想從沈嘉文手裏把遙控器抽出來,男人一抬手避開了他,不容置疑地對寶寶說:“先去屋裏寫作業。”

寶寶嘟了嘟嘴,拖著書包走開了。

D城向來風平浪靜,民風熱情爽朗,生活也大多比較舒適安逸,偶爾有個盜竊案啦,車禍啦,都能在新聞上滾動報道一整天。出於維穩的緣故,自殺這種事倒是不常上新聞,但自殺未遂,還是群眾齊心協力勸下來的,自然要大肆報道一番。

年曉米對那個熱心拍下錄像的群眾心情有點複雜。

沈嘉文把電視靜音,遙控器丟在沙發上:“解釋。”

年曉米說我我我我先喝口水。

沈嘉文把玻璃水壺拿在手裏:“先解釋。”

年曉米默默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好,我問,你說。跟你一起那男的是不是那回在酒吧拉著你跑了後來又在餐廳和你一起吃飯的小白臉?”

年曉米微弱地抗議:“人家不是小白臉……”

“是不是?”

“是……但是那是我朋友……”

“你要自殺?”

“沒……”

“那你跑到那上頭幹什麼?”

“他要自殺啊!我去攔著啊!他不聽……我就說那我陪你一塊兒……”年曉米底氣不足,聲音漸漸微弱下去。

“你有病啊!他是你誰啊!”

“我朋友啊……誒你別瞎想!我那不是沒辦法了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為啥要鬧自殺?”

年曉米:“……”

“他有艾滋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