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你違反了,以身試法,該如何處置呢?”淳空嚴肅地斥問。
“什麼?”旺財鼻孔喘著粗氣說,“她可是日本鬼子,我們的仇人哪!讓她長點教訓有什麼錯,小鬼子不也是這樣對待我們的婦女嗎?”
“鬼子是畜生,但如果我們這樣做,又與他們有什麼不同。來呀,拉下去,重責二十。”淳空吼道。
兩個弟兄小心翼翼地上前扶旺財,旺財氣哼哼地一甩膀子吼道:“老子有手有腳,自己走!”
一行人來到場院中心,旺財自覺地睡在執法凳上,兩個弟兄手執棍棒,礙於平日的威嚴,不敢上前執刑。
淳空大聲吼道:“嚴格執法,徇私情者,嚴懲不饒!”
旺財這時扭過頭,瞪著一對銅鈴大的眼睛,賭氣地吼道:“動手吧,打呀!這幾棍子下去老子死不了的。”
兩個弟兄這時不敢大意,掄起了手中的棒子,“嗵嗵”,一棒一棒擊打在旺財的身上。
宮本櫻子透過窗欞,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沒有想到淳空會來阻止旺財,更沒有想到這幫土匪會如此嚴格地執法。想起了那個已經慘遭毀容的小蘭,心裏不禁一陣抽搐,難過地閉上了眼睛。
“報告!”一個弟兄急風急火地跑到場院上來。
“什麼事?”淳空問。
“山下鬼子和二鬼子全撤了,並派人送來一封信。”那個弟兄說。
淳空趕忙拆開信封,隻見信箋上寫著:明天中午成交。宮本俊二。
黃昏的時候,淳空拎著一包草藥從猛虎嶺下來,徑直來到旺財的房間。他下午在林子裏為旺財采了藥,剛剛炮製好。
旺財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屁股背脊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一個弟兄站在旁邊正給他清理傷口。淳空將藥包打開,吩咐弟兄打來一盆水,然後仔細地替旺財擦洗了一遍傷口,敷上了藥。
旺財別過頭,咬緊牙關,並不理他。淳空知道旺財的脾氣,把憋在心頭的話又咽了回去,笑了笑走出了房間。
“師父!”剛跨出門,旺財在背後喊。
淳空回身望著旺財。旺財含著淚說:“日本人陰險狡詐,你要小心哪!”
淳空心裏一熱,安慰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好好休息!”
從旺財房裏出來,一個弟兄上前報告:“大哥!那個女特務不肯吃飯,非要見你不可。”
“不見。”淳空皺起了眉頭說,“餓兩頓也不會死。不用理她!”
淳空從圍子裏出來,準備上猛虎嶺,走到半道上,大嬸攆過來說:“她非要見你。說如果不見,便自殺。”
淳空忿恨地搖了搖頭,跟隨大嬸來到關押宮本櫻子的房前,推門進去。
宮本櫻子見淳空進來,得意地笑了笑:“怎麼,你不是不想見我嗎?怎麼還是來了啊,小和尚。”
“你又想耍什麼把戲?”淳空惱怒地問。
宮本櫻子笑嘻嘻地說:“你這麼關心我,真的怕我死了?還是你有別的想法呢?”
“你死了,我用誰來換蘭妹呢?你甭自作多情了。”淳空譏諷道。
“難道我……”宮本櫻子欲言又止。
淳空衝她擺了擺手說:“我現在可以十分明確地告訴你,宮本已經同意交換人質。也就是說,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