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忐忑。前幾天夫人不傳他們,不訓話,不抓府上的管家權,他們隻以為夫人是為了趁著新婚,穩住她在侯爺心中的位置。

別的那些個新夫人,一般都是在成婚的第二日就開始傳喚管事,恩威並施一番,抓緊把權力把到自己的手上。

夫人雖然沒有自己心腹的陪嫁,也沒強硬的娘家,可現她有侯爺的寵愛啊,今日回門,侯爺甚至陪她一直到日落時分才回府,可見寵愛之深,不趁著寵愛還在的時候,把權力抓住,她還想等到什麼時候。

不但管事們忐忑不安的等著被傳喚,就連主屋裏伺候的奴才都心裏嘀咕,別的那些個奴才接不接見的先不說,為什麼連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夫人都沒人分派出各自的職責來,難道夫人是怕她們有二心,想要攀附侯爺,不讓她們近身,連嫁妝箱子、首飾盒子、銀錢匣子的鑰匙都自己把著,真是有夠小家子氣的。

被說夫人,就連侯爺也不對,這離府一日,也不問下府上今天有什麼事,宮裏有沒有人傳話什麼的。

侯府的奴才們猜測了一夜,天亮後,伺候的奴才們就開始忙碌起來了,伺候主子們起床洗漱的奴才們,已經端好的要用的物品等在門外等待傳喚,可等的水都涼掉重新換了四五回了,還不見傳喚。

打扮的嬌俏可人的美豔丫鬟們,一個個的低垂著頭,暗自撇嘴,心裏直罵狐狸精,就會勾著侯爺胡鬧,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起,以往侯爺可是天一亮就起來晨練的。

本來覺得是他們夜裏鬧得太晚了,才貪了睡,可眼看著日頭已經快到正中了,奴才們心裏開始打鼓,這情況不對啊,一群奴才們慌了,心中甚至開始想象這種陰謀詭計謀殺暗害的事。

幾個丫鬟對視一眼,狠命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的推門進去,隻見屋內一片安靜,一個小丫鬟被推出來去掀床幔。

小丫鬟顫顫巍巍的掀開窗幔,都已經做好尖叫的準備,見了床上的景象後,已經到了嗓子咽的尖叫聲一下子變成一聲鬆了口氣的呼氣聲吐了出來。

小丫鬟把床幔拴起來,屋內的人都伸頭看去,床上空無一人,連被子都折疊的好好的,一點也沒有人休息過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日守夜,主子們根本沒出去啊,這主子不見了,咱們該怎麼辦?”

守夜的丫鬟的不安問語打破了屋內的寂靜,幾個丫鬟們一商量,由宮裏賞下的大丫鬟柳綠去管事院子裏,把這事稟報給厲嬤嬤、尹嬤嬤和外院管家。

也是一大早等在管事院裏,等著被問話的嬤嬤和管家,一聽這急了,一邊匆匆往外走,厲嬤嬤一邊問柳綠,“昨天是誰守夜,主子夜裏鬧到很晚嗎?”

柳綠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回嬤嬤的話,昨夜是奴婢和花紅守的夜,主子昨夜就鬧了一次,叫過水後就歇了”。

是啊,主子們昨夜還叫了水,她昨夜進去收拾的時候,床鋪分明已經是鋪展開的了,現在卻一副沒人動過的樣子,難不成主子們自己收拾了床鋪,然後避過她們悄悄的出府了,這怎麼可能,就算真的侯爺又想來悄然出走那一套,也沒必要把床鋪都收拾了啊。

厲嬤嬤打頭帶著管家一路急匆匆的趕往主院,看過幹淨的床鋪,緊閉的窗戶,依然裝滿了首飾頭麵的梳妝匣子,最後在書房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封信,信上還壓著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信上寫著皇帝舅舅親啟的字樣。

把心都吊到嗓子眼的一眾奴才們,終於喘了口氣,原來是侯爺的老毛病又犯了,以為有了夫人,侯爺就不會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誰知道還是這樣,不過奴才們也習慣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府上沒了主子在,他們這些奴才的日子,反而過的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