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媽。”顏夕沐想笑,可是卻不小心哭了起來。
“傻丫頭。別哭,當心以後生出愛哭鬼,我可不希望我的孫子整天哭哭啼啼的。”
顏夕沐不停點頭,破涕為笑。
蘇湘平開始化療,每天都在苦痛之中艱難的掙紮,一天之中有很多時間都是昏睡狀態,醫生說她目前的狀態很不樂觀。雖然她從未說,但是謝林生知道她一定非常想見顏夕沐。於是謝林生拜托喬駱勳,希望他帶著顏顏到醫院看看蘇湘平。也許看到顏顏,會讓蘇湘平重燃生存的鬥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是喬駱勳還沒來得及開口,顏夕沐就先提出到醫院看望蘇湘平。顏夕沐聽說了蘇湘平目前的情況,經過反複糾結之後,她決定還是去看看。就算是單純作為喬駱勳的舅媽,她時而到醫院看望也無可厚非。
在一個午後,顏夕沐走近蘇湘平的病房。她在睡覺,秋日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病房,照在她蒼白的幾乎透明的皮膚上,似乎連血管都微微可見。顏夕沐在沙發前坐下,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是目光分分秒秒都落在蘇湘平臉上。
健康實在是太過珍貴,現在躺在床上的人和多日前那位貴氣逼人的夫人,根本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喬駱勳端了杯熱可可給她,顏夕沐把杯子捧在手裏,溫熱源源不斷的傳遞到手掌,從杯口嫋嫋升起的白霧模糊了她的視線,刹那間,她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那時,爸爸還沒有去世,寒冬臘月時爸爸每次下班回來都會給她帶甜甜的烤番薯,為了番薯不冷他總是把番薯揣在懷裏暖著。媽媽做的飯菜特別好吃,但是年紀小的她總是挑食,也因此她小時候很瘦,隔壁小胖子總是嘲笑她是小猴子。記憶中,她從沒有去過遊樂場,最大的樂趣就是爸爸帶著她去結冰的湖麵上溜冰,她和爸爸在冰麵上瘋跑,媽媽安靜的站在湖邊等著他們,即使天寒地凍她也不曾抱怨分毫。可是幾乎是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
“顏顏,你來了。”
顏夕沐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沒有喬駱勳,隻有蘇湘平半躺在床上側頭看著她,瘦骨嶙峋的她此時雙眼非常明亮。
杯中可可已經冷透,顏夕沐把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幾上,起身走到病床前,低聲問:“要幫你喊醫生嗎?”
“不用。”病魔奪走了她所有生氣,就連笑都看起來那樣費力。
病房打算的一塵不染,完全沒有消毒水和藥品的味道,鮮花也隻有床頭一束。顏夕沐餘光瞄到茶幾上的果籃,於是說:“我切水果給你吃吧。”
“好。”
顏夕沐趕緊逃也似的離開病床前,她真的和蘇湘平無話可說,但是這樣大眼瞪小眼的氛圍實在是太尷尬,她隻想隨便找些事做。她從果籃裏挑了幾樣水果,削好切好放在一個玻璃水果盤中,放在蘇湘平的床頭,並用叉子紮了一小塊蘋果給她。
蘇湘平費力的用手接過叉子,她的手背布滿了小小的針孔,那是輸液打針留下的痕跡,就想曾經的奶奶,不僅被針孔布滿,青筋爆起,手背甚至變形。
蘇湘平把玩著叉子,顏夕沐疑惑的問:“你不喜歡蘋果?”
“不,其實,”蘇湘平有些猶豫的說:“我不能吃甜的東西。”
顏夕沐心一沉,奪過她手中的叉子,雷厲風行的將一盤水果倒進垃圾桶,“你幹什麼要迎合我?不能吃就直說。”
蘇湘平著急的解釋:“你別生氣,我,我隻是想讓你多留一會兒,對不起。”
意識到了自己語氣太重,顏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