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駱勳麵前揚眉吐氣。因為特別喜歡戶外運動和旅行,在太陽的沐浴之下膚色是健康的古銅色,劍眉星目,但是眉宇間依然有著未長大的孩子氣。

謝蘇裏回來之後,蘇湘平的心情明顯好了起來,主治大夫也說要保持好心情,有助於病情的康複。

搬回家的顏夕沐沒有再去過醫院,倒是喬駱勳隔三差五都會走一趟,但是也從不在她麵前提起蘇湘平。顏夕沐還是像以前,在家裏辦公,很少出門,喬駱勳在百忙之中盡可能的多抽出時間陪她,擔心她在家裏會悶壞,經常變著法子拉她出門。

讓顏夕沐仍然覺得隱隱不安的是,喬駱勳再也不帶她回大宅,有時候她會主動提起回大宅看看長輩,可是喬駱勳推說等等看。放在以前,即便他們不回大宅,謝馥蓓也經常過來走動,或者讓人送東西過來,可如今好似在無形中起了阻礙。那天她從大宅離開,冷言拒絕了婆婆的勸慰,顏夕沐很擔心婆婆會因此討厭自己。

轉眼間,到了爺爺的祭日。喬駱勳主動提出要去祭拜爺爺,顏夕沐欣然同意。爺爺從未見過喬駱勳,即便是奶奶知道他,那也是曾經,如今他們都已經結婚,是應該去祭拜一下,並且告訴他們,她結婚了。不管過去有多麼困難,如今的她都是幸福的。

當年爺爺去世的時候,顏夕沐和奶奶沒有錢買墓地,爺爺的骨灰一直存放在殯儀館。直到後來奶奶去世、顏夕沐從德國回來,才有能力購置墓地,並將他們的骨灰合葬。她在他們生前沒有辦法好好照顧,去世後也沒有讓他們早日相聚,為此顏夕沐一直很內疚。

當他們到達墓地時,發現碑前放了一束白菊。顏夕沐看了看喬駱勳,疑惑之意溢於言表。接著,顏夕沐循著喬駱勳的目光望去,看見與他們來時不同的另一條小路上,一個推著輪椅的人在蹣跚前行。在行走間,坐在輪椅上人的白發若隱若現。

文重隻是一個可憐又無助的父親,但是他為了女兒可以做任何事。思至此,顏夕沐不禁想到了為了新生活拋棄自己蘇湘平,隨即又覺得自己居然在做這樣無聊可笑的比較。文苓瀟依然堅持聲稱自己是冤枉的,文重也聲淚俱下的表示女兒是無辜的,但是在鐵證之下,他們的所有掙紮都是徒勞。隨著天喬遊艇碼頭爆炸案的細枝末節日益明朗化,文苓瀟作為爆炸案的幕後策劃人之一,她也在劫難逃。

喬駱勳將懷抱的一束白色百合花放在墓碑前,退回顏夕沐旁邊,習慣的牽起她的手,偏首對她微微一笑。

顏夕沐一手撫著肚子,幸福的笑開,“爺爺、奶奶,他就是喬駱勳,我們結婚了,現在很幸福。我有了孩子,已經5個月了,爺爺奶奶你們如果還活著,咱們家就是四世同堂了。”

顏夕沐聲音微變,喬駱勳緊緊攬住她的肩膀,她抬眸對他微笑搖頭。喬駱勳眉眸深沉,朗聲承諾:“爺爺、奶奶,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顏顏和孩子,讓他們一直幸福下去。”

顏夕沐在喬駱勳的幫助下坐在碑前,手指拂過黑白色照片,“我遇到她了。我知道如果你們還在,一定要我不要怨恨她,以前你們總是這麼說。我不想原諒她,但是我不恨她。現在她生病了,她的丈夫和兒子時時刻刻圍繞著她,他們才是一家人,對他們來說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外人。”顏夕沐頓了一下,莞爾一笑,“不過我也不再是一無所有,這樣就很好,我不想她補償我什麼,更不需要為我作犧牲。”

喬駱勳何嚐不知道,她是不想讓家人知道她是蘇湘平的女兒,不想讓蘇湘平被詬病、深陷囹圄。她一直都是那麼善良,受盡委屈也從不抱怨分毫,即便是拋棄自己的母親,她雖然嘴上說著不能原諒,心早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