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的熱度沒有卷土重來,顏夕沐放心了不少,正想收回手,便被他一把抓住,溫熱的唇貼在她的手背上,緩緩低下眼瞼,“對不起。”
顏夕沐掙了一下,“我去煮點兒粥。”
喬駱勳不理會她的掙紮,柔軟的唇緊貼著她的手臂,繼續說:“悠悠說我自私,總以我認為正確的方式處理事情,從未問過你的感受。昨天我想了很多,以前是我做法欠妥,你願意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嗎?”
顏夕沐雙眸噙著眼淚的望著他,貝齒緊咬著嘴唇才能阻止它的顫唞。她從來都沒辦法真正的拒絕他,不管他做了什麼,拒絕他時她的心都會更痛,生氣更多的是因為相信他而他卻在她心窩子上捅刀子。
喬駱勳抿掉她眼角流出的眼淚,將她收入懷裏,聲音沉沉道:“那天是文苓瀟18歲生日,那輛車是文重送她的生日禮物,她興奮的忘形,又因為郊區人煙荒蕪,才闖了紅燈。出事之後,文重開始著手把她送走。後來,文重被查,車禍也被揭發,他為了文苓瀟的前途便決定替她頂罪。文重重病之後無人照料,他是重罪,因為得病才可以保外就醫,大家都擔心引火上身對他敬而遠之。你應該知道,我自小跟著外公外婆長大,文重曾是我外公的屬下,所以和文家走的比較近。他們不方便幫他,我便多幫了他一些。”
顏夕沐笑,聲音冰冷的指控:“但是你一直都知道是文苓瀟,你是幫凶。”
當時知道文重替文苓瀟頂罪真相的人非常少,文重拜托喬駱勳不要把真相說出去,他已經落得階下囚的下場,文苓瀟還年輕,他不想她的一生前途毀為一旦。喬駱勳一時心軟便答應,但是他萬萬想不到幾年後會遇到受害者的孫女。那些曾經無疑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他根本不能保證炸彈會不會在一個意想不到的時間爆炸。
“最初不說,是因為我對文重有承諾,後來的隱瞞,是不想讓你再提起曾讓你傷心的往事,”喬駱勳心疼的攏著她的碎發,墨黑的眸子柔情似水,“我承認,第一次看見你時的確是聽到塗教授喊你的名字,但是當時我並不確定你就是那個女孩,可是那時候我已經被你吸引,我居然站在教室的窗外,看了你近20分鍾,你一定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麼傻。”
她茶色雙眼如黑鑽一般晶瑩剔透,喬駱勳忍不住吻上她的眼睛,溫柔的劃過她嬌挺的鼻子,最後落在她柔軟的唇上。以一種小心又珍惜的情感,溫柔的輾轉吸吮,好像稍微用力她就會碎掉。
“那後來呢?無緣無故,幫奶奶尋找□□,你那時候隻不過是我的上司而已!”
一個美好的吻被她冷聲的質問破壞,喬駱勳無奈的用鼻子蹭她,“以前你以為是為什麼?”
“以為……”顏夕沐咬了咬唇,以前當真以為他是在意她,才會一而再的幫助她,可是現在,她不再確定。
“我是曾經和文苓瀟在一起過,但是那不代表我會替她來償還什麼,”喬駱勳忽然扳著她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我要你記清楚,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你,是你,才會做,不是你,那些都不會存在。”
喬駱勳的一言一句深沉刻骨,字字句句都如刻刀像是要雕琢在她心上,永不磨滅。
顏夕沐握著他的手,指腹劃過他清晰修長的手骨。他那樣真誠的看著自己,深情又疼惜。她真的可以再相信他一次嗎?這些天躲著不願見他,她的日子也很難熬,隻要一想到會分開,她就難過的喘不過氣。肚子也一天天大起來,孩子是他們這輩子最深的牽絆,永遠都不可能解開。她曾一邊痛苦的想著他對她做的那些並不是因為喜歡和愛,一邊反複否認著,即便過去不是真的,可是現在的卻如何也假不了。他視她如珍寶,為她一而再的破例、放下尊嚴。她無數次問過自己,真的要為了不屬於他的過錯,而放掉原本握在手裏的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