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她手拒絕放開。顏夕沐推脫說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喬悠悠便主動要送她。
顏夕沐婉言拒絕,喬悠悠抬腕看了看時間,“舅媽說不定已經睡下了,明天再來看也行。本來想早點兒過來的,但是事情實在是太多一忙就到這麼晚。”
“岑岑還在外麵等我,你真的不用去送我。”
“其實,我很想和你說說話的,你不接電話,我哥也不讓我去煩你,好不容易才逮到現形,怎麼能輕易放你走?”
“明天吧,我今天真的累了。”
“等等,”喬悠悠繼續攔著她,走廊的燈光昏暗,喬悠悠一直沒注意到,而這會兒才看出異樣,不確定的問:“你哭了?”
顏夕沐努力笑著說:“沒有的事,你快上去吧,越拖越晚。”說完,再也不顧喬悠悠的阻攔,強硬的拂開她的手離開醫院。
喬悠悠疑惑的看著顏夕沐逃也似的背影,怎麼總覺得還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顏夕沐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路走一路想,喬悠悠來到蘇湘平的病房前,見病房門虛掩著,從玻璃窗看見喬駱勳也在,潛意識裏覺得他們在說些什麼是她不知道的,於是喬悠悠非常輕巧的推開門,未發出一點點的動靜,她很努力的聽著他們在病房裏談論的話題。
“難怪顏顏忽然問起當年的車禍。”蘇湘平也料想不到,當年的真相居然是這樣。蘇湘平忽然拉起喬駱勳的手,低聲懇求:“我拜托你,勳子,一定要好好對待顏顏,她從小到大受了太多的苦,現在又因為我攪亂她平靜的生活。拜托你一定要讓她幸福。”
喬駱勳心中卻一片苦澀難耐,但是他堅信他和顏夕沐之間不會如此經不起破折,那麼多年那麼多苦難他們都挺過來了,更何況一件陳年舊事?“放心,我會的。”
“我已經活不久了,隻希望在有生之年,為她做些什麼來彌補我當年拋棄她的錯誤。”
忽然有東西落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喬駱勳和蘇湘平對視了一眼,便走出去,看到了一臉不可思議如雕像一般釘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喬悠悠。
喬悠悠臉色煞白,雙眼盯著喬駱勳,試圖尋找一個確定的答案,“舅媽,是顏顏的母親?”
“你最好當做今天的事情從未發生過。”說話時,喬駱勳顯得有氣無力,握著欄杆的手臂暴起青筋,好像這樣才能讓他站的更穩。
喬悠悠沒有看出今天的喬駱勳有什麼不一樣,著急的叫囂,“可是它已經發生了!”
“你說去沒有任何好處。”
“顏顏也知道,是嗎?”
看見喬駱勳緩緩點頭,喬悠悠更是覺得氣急,“那你就讓顏顏無聲接受這一切?管拋棄自己的親生母親叫舅媽?”
喬駱勳沉默著望著遠方,露台迎麵而來的風吹起他的衣角,吹亂他的心。他不舍得她受任何傷害,可是這個世界有時候離譜的根本不受他的控製,他對她好、滿足她所有要求,但是那樣就可以彌補她心上的創傷嗎?
“你知道你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
喬駱勳聞聲回頭,望著喬悠悠,她正雙眸圓睜怒視著自己。“什麼?”
“那就是你一直用你認為的‘正確’來處理所有事,你以為這麼做是為了顏顏好,你以為這樣的處理是為了讓顏顏少受傷害,你從未問過她,這樣做是不是她所想的。比如文家父女的事情,就是最好最血淋淋的鐵證。你一直隱瞞的目的無非是不想讓她再想起痛苦的過去,可是她還是知道了,並且完全不理解你怕她受傷的心,你根本沒有想好怎麼樣做對她來說才是真的好。隱瞞,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笨的辦法,坦誠,你懂嗎?她要的不是你一味的順從,寵溺,而是讓她知道你最私密的事,讓她參與你生命生活的每一個細節。真是難為你智商那麼高,生意版圖那麼大,感情上真是白癡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