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忙得腳不沾地,還能想著來看我,我揶揄你兩句還不行了。”岑梓兀自泡著茶,林小樓畢恭畢敬地點頭道,“隨意,都隨你意,你想怎樣都好。”她溫柔地看著眼前這人,這幾個月的時間各自都忙得昏天暗地,林小樓知道那一場事故之後更是整個人從杭州飛了回來,見岑梓真的並無大礙之後,才回去,這期間,三三兩兩的,兩三天總是打著電話聯係,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關係倒是親密了不少,隻是那層紗,卻遲遲未能完全捅破。
林小樓本就未有過太多的要求,就能這樣親近的,近距離地和她呆在一起就已經特別滿足了。
“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呆。”
“看你啊。”她如實說著,說得那樣懇切和真誠,竟讓人不會嫌棄的甜言蜜語。
“我很好看嗎?”岑梓一手閑來無事地轉著茶杯,一手托著腮打趣道。
那人傻傻地鄭重點頭。
岑梓嫣然一笑地笑開了,問了些林小樓的工作,又指點了些她現在這個階段該如何和媒體打交道,如何去結交這個圈裏的一些人,積累自己的人脈和關係,怎樣提高自己的演技等方方麵麵,她教得認真,對麵那人卻聽得心不在焉,太複雜了,她怕自己搞不定,她隻癡癡地看著對麵的人。
紅茶的香氣嫋嫋蒸騰而上,半下午的時光靜極了,像是這喧囂塵世唯一剩下的世外桃源,岑梓發現那人的不用心,順手拿過茶幾上的筆敲了敲那人的頭,還未等岑梓開口教訓,那人卻神色迷離地出言不遜道,“也不在這一時啦,慢慢教好不好?”
“我哪有那麼多時間來無償教你,你又不是我的誰。”岑梓仰了仰頭,白眼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輩子還不夠長嗎?哪裏是無償,你要什麼,隻要我給得起,我都給。”那人淡淡道,把表白說得如此雲淡風輕的,她也算岑梓眾多追求者中的第一人吧。
岑梓手微微一滯,抬眼看了看她,那人卻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岑梓若有所思地將身子往後仰了仰,靠在柔軟的沙發中,神色有些嚴肅,經曆了這樣多,她確實看透了很多事情,這麼多年,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誰是真心實意地對你,誰是阿諛奉承,為了各種利益地巴結,她自已看透,就連這愛情,在她三十五歲這一年,像是開啟了愛情中的另一扇門,她不知道這扇門會通往何處,曾經擁有過的背叛遺棄也都像生命中任何一段旅程一樣留在了整個人生的軌道線上,岑梓突然覺得有些冷,她微微起了起身,來到林小樓身旁,順勢躺了下去,毛毯整個地蓋在身上,林小樓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岑梓的頭枕在她的一側大腿上,頭上的重量真真實實地壓在那裏,以前拍戲的時候不是沒有過這樣親密的瞬間,隻是在生活中,這樣,靜靜的,又隻有兩個人,還在自己剛那含蓄的表白之後,林小樓全身僵硬,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裏,隻徒然地停在空中,看起來特別的傻,她隻覺得每一分鍾都過得煎熬,良久,似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卻響起了岑梓平穩的呼吸聲,這個人,這個人,她睡著了……..
林小樓整張臉都快難看地要哭出來了,這又不敢挪動半分,怕把岑梓給吵醒了,待真正確認岑梓真的睡著之後,她緊張的後背才舒展開來,望著身前這位睡得及其安穩的人,林小樓隻覺得心頭一蕩,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她心裏橫衝直撞,撞得她整個心全都亂了,一個慌亂無神,一個靜如處子,半下午的時光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去了,直到岑梓醒來的時候,外麵天已經黑了,不知何時下起了毛毛細雨,岑梓睜開迷糊的眼睛,“幾點了?”她開口問道。
那人緊張地如同得到什麼指令一般,放開岑梓,就去穿自己的外套,“七,七點了,我走了。”
窗外華燈初上,細雨越來越密,那人緊張地在玄關處換鞋,隻期待著岑梓這一覺醒來之後會忘掉下午那一會兒自己的妄語,見她神色慌張的樣子,岑梓起身問道,“怎麼了?有事忙嗎?急著要走?”
“啊?”那人換鞋換到一半止住了動作。
“陪我吃晚飯吧,今天我都讓阿姨放假了,這外麵還下著雨呢。”
再笨的人也該明白是什麼意思,那晚林小樓第一次為岑梓做飯,外麵是冰冷細雨散落在夜空中,餐桌前兩個人的輕聲笑語漂浮在這夜色裏,許多時候,所要的不過是這一室的安穩,這一世的歲月靜好,僅此而已,玄關處的鞋從一雙變成了兩雙,街燈下修長的身影始終都會等候到她的那位佳人,娛樂圈總會在一段時間冒出一兩個新秀,現在這樣的時代紅一時很容易,而那之後所要獲得的地位和榮譽則需長久的堅持和努力。
那之後,白煙這個名字時常和岑梓出現在公眾麵前,紅毯上,總會出現兩個女人十指相扣的身影,她幫她拖曳長裙,她為她描眉添妝,她是她的良人,她是她的摯愛,白煙成為大陸第一個出櫃的女藝人,娛樂媒體又有好長一段時間無法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