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2)

驚訝。

“那……我現在說,我是許碧昭,行不行?不管事實上,我是不是她,我……我就是許碧昭,可以嗎?你對許碧昭的愛,對許碧昭的懷念,對許碧昭的愧疚……都給我,行嗎?我什麼也不知道,那些事情,我也都沒有和你一起經曆,但是……你看,你這麼帥,身子這麼了,以後一定可以活很久很久,這麼長的人生,我陪著你,行不行?”

我一股腦說完,幾乎不敢去看鍾塵。

然而下一刻,鍾塵就把我擁入懷中,他的身子竟然在微微發顫。

他說,好,阿昭。

我伸手,輕輕地環上他的腰。

我來自拓嗒族,住在這個陌生,卻又熟悉的宇國皇宮中。

在宇國,我經曆了太多事情,我知道我和一個死去的女子很相似,從名字,到長相,甚至是性格,我知道她有一個很好的師兄,我知道她曾和鍾塵相愛。

這些是我知道的,並且我願意以此承載下去。

而我不知道的,是為什麼龍將軍要去邊塞看星星,為什麼許碧昭的侍女會死去,還有最大的問題——

我,究竟是不是許碧昭呢?

可是,其實這些我知不知道,都沒有關係了。

此時此刻,在鍾塵懷中的,的的確確是我。

我叫阿昭,是艾卓寧昭,也是許碧昭。

我被愛著,被寵著,被需要著。

與君再世相逢日,玉樹臨風一少年。

後記

《不負》這本書原本叫《舊春光》,原因很簡單,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秦觀的《江城子》,看到“春光還是舊春光。桃花香。李花香。淺白深紅,——鬥新妝。惆悵惜花人不見,歌一闋,淚千行。”的時候,忽然就被打動了,明明隻是再普通不過的感歎物是人非的句子,偏偏“舊春光”三個字,實打實地敲在了我心上。

頓時我就腦補出兩個畫麵,一是桃李芬芳而伊人在樹下微笑賞花,一是美景依舊,可賞花之人卻已消逝。花謝花開人不知,而人亡,花也不知。

於是就有了故事開關,阿昭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院子中曬太陽,偶爾低頭,看看自己已經發白的指甲,正如她一點點消逝的生命。

有受情傷的女子,自然就該有一個傷害她的男子,於是鍾塵也出場,帶著生為帝王的冷酷,仿佛對過去不帶懷念,對阿昭恣意傷害。

其實如果按開頭發展下去,這會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渣男賤女文,也許阿昭會含恨而終悲傷結局,也許鍾塵會幡然醒悟兩人會破鏡重圓歡喜結局,也許阿昭死了之後會重生,踏上一條艱辛的複仇之路……

但大概是我沒辦法接受吧,我總相信,愛雖然是短暫的,但也是綿長的。

最炙熱的愛情的確隻有那一點點的時光,但剩下的時間裏,就算是細水長流,也是愛,如果曾經那麼相愛,怎麼可能到後來要那樣傷害彼此呢。

所以他有苦衷,她也有苦衷。

鍾塵形象的完滿是從小時候開始的,我寫他的時候,腦袋裏就出現一個明明年紀不大,但板著臉、故作成熟、偶爾被阿昭的行為給打動的別扭家夥。而同時,師兄也出現了,他溫和體貼,幼時靦腆,長大了也依然下不善言辭,很多事情埋在心中,他可以為阿昭輕易付出自己的生命,卻不言不語。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隻是會笑著摸摸阿昭的腦袋,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