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銜珠男嬰(1 / 2)

“劈啪……”

一道閃電,似要撕裂黑暗的蒼穹般,在這一刹那,“銳利”的光芒,刺入暗夜,瞬間將黑暗吞噬至盡。

但,這突來的“光明”卻是曇花一現,很快的便被黑暗所占據,世間再次回歸到了黑暗。

“轟隆隆……”

天空中突兀傳出一道雷聲,似很不甘被黑暗統治蒼穹一般,聲震九霄,令得原本便是黑暗陰沉的天空,此時更是“黑雲壓城”,給人一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而大地亦在這一聲“咆哮”下,微微的顫抖。

隱隱間,這似乎意味著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在這烏雲滿天的夜空下,透過僅有的一點慘淡月光,俯瞰噬源大陸,夏唐帝國邊陲處,一個名為秦家村的小村落。這裏,民風淳樸,人人團結如兄弟姐妹,但此時,它看起來卻是那樣的渺小,零零散散的房屋靠著大山而落,逐漸亮起的燈火,意示著夢中人被這突來的雷聲,驚擾了美夢,亦不知他們有沒有咒罵一番。

“嘎吱……”

一扇木門突然被打了開來,隨即,燈光一暗,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似有什麼急事般,隻見他回頭看看裏屋,而後提著一盞燈籠衝入了暗夜中,片刻便消失在門前。

昏暗的燈光,急速的“飄蕩”在黑夜中,而燈的後麵,一條黑影似在“追趕”這點燈火般,燈過之處,便有那人的痕跡。

未幾,那人停在了一座房舍前,隨即迫不及待的叩門。

“哐啷啷……哐啷啷……”

“雲秀婆可否醒著?”那人焦急的喊道。

“吱呀……”

一位身著粗布衣衫,兩鬢微白,年齡約莫在一個甲子許,但身體卻頗為硬朗的老嫗出現在門口,而一線昏黃的燈光亦“趁機”跑了出來,灑在來人臉龐,隻見他方臉大耳,劍眉斜衝,雄壯的身軀遮蔽了半個門框,但此時,一雙虎目卻是滿是焦急之色。

那雲秀婆見來人神色焦急,心中一驚,也顧不得眼前之人乃秦家村村長秦旭,忙問道:“小嫣出什麼事了?”

“快……快……孩……孩……臨……臨……”秦旭似乎被焦急衝昏了頭腦,平時的才思敏捷,此刻卻語無倫次。

“哎呀,急死老太婆了,快走,我同你去看看……”

秦旭忙不迭點頭。

雲秀婆亦顧不得加衣,匆匆隨著秦旭去了。

行了片晌,雲秀婆忽聞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雲秀婆當即明白過來,大驚道:“小嫣臨盆了……”話畢,亦不待秦旭回答,再次加快了腳步。

“轟隆……”

夜空中再次傳出一聲驚雷。

雷聲逝去,而那陣陣的痛苦呻吟聲卻自屋內傳了出來,間中,伴隨著雲秀婆焦急的聲音。

“用力……用力……”

“小嫣,用力……”

而客廳中,秦旭來回的踱著腳步,臉上的焦急之色兀自不肯消去。

“啪啪啪……”

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落在屋頂劈啪作想。不片刻,屋簷落下的不再是雨滴,而是一條條水簾。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的夜空慢慢退去,清晨的雨霧悄然占據蒼穹,可那“驚怒”的雷聲與那似要切割九霄的閃電卻並未停歇,仿佛,它也要見證屋中的嬰孩出生般,為女子呐喊助威;亦或者屋中的嬰孩出生觸犯了天怒,連天亦為之咆哮。

屋內的痛苦呻吟聲兀自響個不停,顯然,嬰孩的出生給女子帶來極大的痛苦,而嬰孩似在等待什麼般,久久不肯出來,折磨著他的母親,痛苦不堪。

這折磨人的時間,來到晌午,突然,屋內的痛苦呻吟聲戛然而止,屋內死一般沉寂了幾秒,忽然傳來雲秀婆大驚失色的聲音,“小嫣……小……小……”

秦旭中心一咯噔,閃電般衝入裏屋。

看著微閉雙眼,奄奄一息的女子,秦旭完全呆住了,一股悲氣沿著心頭襲上雙眸,陣陣的“霧氣”開始遮住了視線,他努力克製著,但那霧氣卻是愈來愈濃,慢慢的化為了一滴眼淚,掛在眼角,久久不肯落去。而腳下似有千斤重般,邁開一步,停頓一下,再邁開一步,艱難的移向女子。他不敢也不願相信這是事實,這殘忍的現實,他承受不起。

女子似感覺到秦旭的到來,她艱難的睜開眼,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不由悲從中來,艱難的道:“旭……哥,對不……起,我……我要走了,可……可……”說到這裏,女子已泣不成聲。

而秦旭亦淚流滿麵,不迭的搖著頭。

“可孩子……還……還……”

聲音戛然而止,女子僅存的一點氣息亦隨之消散。

“不……嫣妹……”

秦旭撕心裂肺的叫著,一行行男兒淚滑落而下,慢慢的,透明的淚水變得渾濁,到得後來,竟變為了鮮紅的血液,一滴滴血淚沿著淚痕,滑落而下。

突然,天空中一道驚雷傳出,所產生的聲波,似漣漪般,席卷噬源大陸每一個角落,接著,空中的雲層宛若沸水一般,不斷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