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臭小子喝光了,他可是一直藏著不舍得喝的啊……
“還有嗎?我可以代勞。”看著鬼崖子腰間的另一壺酒,司無邪笑眯了眼。
慌得鬼崖子忙捂住腰連連搖頭,“沒有了沒有了。”
“這樣的話……可以去看看我的美人兒了吧。”
鬼崖子大搖其頭,這小子,果然是為那女子來鬧他的,“不是已經死了嗎?”他低頭道。
“她死了,江湖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司無邪皺了皺漂亮的眉道。
“腥風血雨?”鬼崖子大奇,“為何?”那小女子的死應該不至於會殃及江湖吧。
“因為……”司無邪揚眉,“如果我的美人兒死了,我一定會痛不欲生,然後墮入邪道,然後變成人人談之色變的大魔頭……這樣的話,江湖不就有一場腥風血雨了麼?”仿佛在說什麼笑話一般,司無邪一臉的笑意。
鬼崖子靜了一下,那樣似真似假的話,令他不安。
“唉,我這顆心早已傷痕累累,再也禁不起任何的刺激了啊……”司無邪揚袖掩麵,似在唱戲一般。
“如此癡心,果真是父子同命麼?”鬼崖子突然道。
知這徒兒雖似在說笑,但其中有多少真多少假,他自己明白。
“師傅”,司無邪忽然掩去笑意,難得正色地看著鬼崖子,“我跟爹,不一樣。”他絕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他不喜歡的事,他隻要看到她在微笑,他就會感覺幸福,隻有她幸福,就可以了。
“知道了。”鬼崖子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出去。
“大哥,大哥!”上官楓擔憂地追上抱著靈姿的上官彥。
而眾仆役們見堡主麵有瘋癲之狀,不由得憂心仲仲。
“表哥……”如詩不知何時也跟了上來,見他如此,有些心痛地低喚。
“走開。”沒有看她,上官彥咬牙低吼。
如詩後退幾步,被一隻手扶住了。
“師傅。”如詩有些哽咽地輕喚
鬼崖子拍了拍她的肩,隨後轉頭看向上官彥,“她沒有死。”鬼崖子平靜地開口,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聞得此言,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上官彥立刻清醒過來,看清站在他麵前的老者就是那一日斷言靈姿必死無疑的老大夫。
“你說什麼?”上官彥有些不敢置信地大吼,靈姿她……不是已經沒有氣息胲膊了嗎?
“我都已經告訴過你我的耳朵好使,不用對我這麼大聲”,鬼崖子清了清嗓子,“她隻是假死,鶴頂紅雖毒,卻是腐心咒的解藥,以毒攻毒,今晚開始,她會連吐三日黑血,三日之後,她體內的毒便可完全清除了。”
“真的?”上官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懷中的靈姿,巨大的喜悅猛地竄入心頭,幸福來得太快,快得那樣的不真實。
“為何要演這出戲?”一旁的上官楓冷不丁地出聲。
眾人都不解地看著那老大夫。
“之所以這麼做,其一,是為了給我徒兒討回個公道,上回婚禮你公然棄她而去,令她顏麵掃地;其二,是為了給你懷裏那女子出口惡氣,她為你竟紅顏白發,我也叫你嚐嚐傷心是個什麼滋味;其三嘛”,鬼崖子歎了口氣,“我是叫我的傻徒兒看清你們之間早已情根深種,再無他插足的餘地了……”
最後一句,鬼崖子看向不遠處的那個藍袍男子,是在說如詩,也是在說他……
上官彥沒有發怒,他隻是有些癡癡地看著懷裏的白發女子,原來可以相守一生,真感覺的好幸福……
“呃……那個……”上官楓突然開口,“煙霏三日後才醒,大哥你對大家說的話還有時間準備哦。”
“什麼?”上官彥完全忘了剛才發生的事。
“婚禮呀,不要告訴我你忘了剛剛對煙霏那副生死相隨,至死不渝的樣子!”上官楓嘻嘻笑道,“大夥兒可都看見了,真叫一個癡情啊。”
上官彥看到身後黑壓壓一片的仆役們,生平第一次竟然窘得紅了臉,“誰,誰讓他們來這裏的!”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上官彥佯怒道。
“是你自己啊!”上官楓和蘭兒毫不客氣地同聲道。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一片大笑之聲,陰霾終於漸漸散開,堡裏洋溢著一片喜慶的氣氛。
尾聲
三日後。
“堡主大喜!”婚宴如期舉行,江湖各路賓客都趕來參加喜宴。
靈姿剛剛醒來,就聽到堡內鑼鼓喧天,緩緩睜開眼,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喜慶的大紅色,她不是應該死了麼?怎麼還逃不開這上官堡!撫了撫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她搖搖晃晃地下了床。
“小姐!”蘭兒一身鳳冠霞披地進了門,“你醒了!”
靈姿看那身霞披竟是十分的眼熟,“你身上這是……”
“是小姐你做的嫁衣呀!”蘭兒開心地轉了一圈,“今天是少堡主和楓哥哥一起大喜的日子,你都不記得啦!”
“大喜?”靈姿一怔,他終於要娶如詩了麼?
“哎呀!吉時快到了!”蘭兒突然大叫,“我先走了。”說完,她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