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師兄恭敬地捧出一隻沉香木盒子來,我和舅舅舅媽淨了手,方才打開盒子。盒子一打開,我就感到迎麵撲來一股清涼的氣息。紅色的錦緞中央,正是兩隻拇指大小的水晶小魚。一黑一白,說不出的靈動。
師傅也不看這一對小魚,隻是說,“那攝魂怪者,以人之快樂為食,卻能吸魂而出,令人魂飛魄散,說是魔物也不過分。
可笑西方巫師界之魔法部,居然以攝魂怪為監獄守衛。這些年來不經地府,私自判人遭受攝魂怪之吻,令人魂飛魄散,再無轉世之機會。
以往地獄垂拱而治,毀人魂魄自損功德,不過是巫師界自己受著。可現如今巫師界氣運大減,也不知道西方地府那幾位還坐不坐的住。”
一段話半文半白,我聽得半懂不懂,倒是舅舅連連點頭,說,“若真的坐得住,小維也不必來此一遭。貴派多年的因果,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了結了。”
師傅摸摸胡子含笑不語。舅媽眉頭一皺,若有所思,還是舅舅拍了拍她的手,才回過神來。
“來來,看看這小魚!”舅舅招呼我們說,“難得你沒有研究出縛魂陣一樣的邪物來。”
師傅一笑,也不爭辯。我也運轉內力,仔細觀察兩隻小魚。那白魚不看則已,一看竟讓人心頭生出一股喜意,黑魚則正相反,陰沉沉,壓抑抑,讓人忍不住皺眉。
舅舅對師傅客氣一聲,道,“那我就上手了?”
師傅點點頭,之間舅舅對著白魚輸入一股靈氣,白魚上一躍而起一團銀霧,這銀霧有桌子大小,扭動一下,竟然變作一條栩栩如生的白魚。
“這個有點兒像守護神!”我脫口而出,安妮舅媽也點點頭。舅舅搖搖頭,說,“也不竟然,這魚兒令人清心,且有一股子純陽之意。”
師傅笑著點點頭,客氣道,“攝魂怪吸食正麵情緒,這白魚正好吸食周圍的負麵情緒壯大自己。不過若在巫師界,也隻是應付一下攝魂怪之類的小魔物而已,對修士的好處,也不過是安神定誌罷了。”
舅舅又說,“老常你客氣什麼?有這麼個東西,恐怕打坐時候戴著,就可事半功倍了,心劫時更是求也求不來的。”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小白魚這麼厲害。“那這黑魚呢?”
舅舅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到沒有貿然輸入靈力去。他一臉嚴肅地看著師傅說,“老常,這黑魚莫不是有吸魂的功能?”
我和安妮舅媽都大吃一驚,吸魂?可這黑魚看著也不像那等邪物呀?
師傅笑著說,“可不就是,就是它讓我吐了血。不過這黑魚也不是什麼魂都吸,隻有神魂和身體不是出自先天的,才可以吸。”
“那不就是能防止奪舍?”舅媽脫口而出,
師傅點點頭,不再說話。
舅舅愣了一下。他把盒子一蓋,放在桌上說,“如此寶物,你為什麼要給我看?”這東西好呀,好到舅舅大人都動心了,難道不應該保密嗎?
師傅嘿嘿一笑,說“我最近算了一卦,這攝魂怪一族有傷天和,如果不是被那魔法部養著,恐怕早就滅族了。可即使這樣,他們的氣運也快到頭了。”
舅舅麵無表情地問,“所以呢?”
師傅說,“這小魚本事雖好,本體卻脆弱了一點兒。我正好用更多的攝魂怪做個更好的。到時就把這些不那麼好的,拿到坊市上賣一賣,你說怎麼樣?”
舅舅眉頭皺了起來,說,“你是真的想好了?”
師傅又是一笑,說,“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安妮是我徒弟,你好歹也算我女婿了。正道上就差沒叫我們鬼門了,這樣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