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1 / 3)

恭如故:“千萬別那樣說。要不是你受托於叫天王,潛入義軍來與我聯絡,我這支軍隊仍得跟那老不死飄流失所、拚生打死的,但在江湖上連個正旗兒都扛不上呢。多蒙叫天王眷顧,能讓這支隊伍成捍衛朝廷的禁軍,那就是大恩大德了。姐姐你跟他們不同,你是叫天王派來的,我一向以查天王馬首是瞻,他有指派,莫不從命。我對他他們隻是煽動利用,對你的意見,可是言聽計從。“呂碧嘉愛理不理,但言辭上很謙卑小心:“姑奶奶言重了。一切仍以姑奶奶計策行事,做了老蜘蛛,再幹掉他的心腹人馬,我們才去會合叫天王,那時,你若仍有心為他效力,再去跟王天請準吧!”

房子珠立刻附和道:“那時,還得要呂姊多美言幾句。”

呂碧嘉眯著憶貓般的眸子道:“其實又何用我來說話?光憑姑奶奶美色媚色,天王也是多情重色的男子漢,還愁何事不成!”

房子珠嘿聲笑道:“呂姊這算是取笑我淫亂不檢點了?我隻是人在江湖,求存求活,事非得已呀!”

呂碧嘉倦倦一笑道:“那些算是什麼?也隻不過是手段之一,小小淫亂而已!我們都是女人,要在這險惡江湖上生存,自然要利用些天賦本錢,那原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房子珠展顏笑道:“姊姊能理解就好。因為你的身份泄露不得,這些日子以來,在這兒受委屈了,也請體念做妹妹的我不得已。就像餘老三這下私下趕去夭王那兒以姓孫的灰孫子討功,那就委實叫我為難了。”

“餘老三爭功好勝,叫天王明察利斷,隻怕他是吃不了兜著走。功領不成,討死而已。”呂碧嘉說話的語音,磁磁的,乏乏的,就像呻[yín]一樣:

“姑奶奶一向待我好極,我感謝還來不及,待會兒行動中,‘顫聲嬌’和‘透體香’我都備好了,就聽姑奶奶一聲令下。

房子珠隻道:“一切都不打緊,沒有關係,但最重要的是姊姊自己——那死老鬼打的是你的主意。你不出手,我們下一定能得手——正如叫天王不下令,姑奶奶我還真不敢殺雞取卵,這時候去動這老家夥的根本,要他的命!”

呂碧嘉聽了就說:“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一定會配合行動的。”

又補充道:“不管怎樣,叫天王的旨意都一定下會錯。”

房子珠聽了也道:“當然了。查天王的指令絕不會錯。”

於是,呂碧嘉也離開了。

她就領著那兩名娘姨離去。

她這頭才一走,房子珠立即變了臉。

她本來笑態可掬,誠摯熱情,而今一轉麵就變得又狠、又毒、又歹、又恨的表情來。

隻見她居然從口袋裏掏出一麵金漆鏤邊藍湖水的鏡子,一麵照看自己臉容,一麵恨聲地喃喃自語道:

“小小淫亂?淫亂?我呸!我丟!呂騷婦,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隻不過比我早結識查天王,早給他操得七零八落的棄婦而已!居然敢來姑奶奶我這兒頤指氣使、作威作福!

等這件事成後,我成為叫天王身邊的女人後,姓呂的,我看你買口棺材還自備釘子吧!”

她一麵照鏡。

一麵罵。

一麵喃喃自語,一麵表情狠毒。

罵完了之後,居然又展示了一個媚笑,對著鏡子問:

“鏡仙啊鏡仙,你說你說,我是不是最漂亮的?”

在這之前、房子珠的一切表現,都令龍舌蘭歎為觀止,也不寒而驚。

——當房子珠對著鏡子,在片瞬之間變臉對剛才還恭敬對待的人發狠詛咒之際,尤舌蘭隻覺一陣寒意,透骨紮人。

這使得她原本有意猝起發難,趁敵人落單時擒殺房子珠的想法,一時遲疑未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