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微抬起頭,發現她的發梢似乎也因浸了水於是黏貼在肩牓上。她輕輕撥開貼在肩膀上的頭發,白色襯衫便出現細碎的水漬。我突然有些激動,不自覺地注視她的眼睛。視線相對時,她隻微微一笑。
「我還沒先自我介紹呢。」她又笑了,「你好,我叫翁蕙婷。
也是如你所說的,6號美女。」
天色早已全黑,雨勢仍舊猛烈,狂風依然嚎啕。街燈稀稀落落,路上幾乎不見人影和車輛。整個世界好像隻剩下我和她。餐廳內透射出微弱的鵝黃色光線,或許可以帶來一些溫暖;但真正讓這個世界溫暖而明亮的,是她的眼睛。
那是在台上初會時,我對她的第一印象;也是從開始到現在,最深的印象。
Mar 02 Tue 2010 19:23
鯨魚女孩·池塘男孩(2)
2.
妳說妳今天生日,農曆正月十五,元宵節。
「我媽是在看花燈時,突然想生我呢。」妳說。『妳媽是因為花燈太難看而受刺激嗎?』我問。「才不是呢。」妳撇了撇嘴角,「我媽說那年的花燈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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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迫不及待想探出頭來看。」妳笑了起來,眼睛閃閃亮亮,好像花燈。
原來是妳出生那年的花燈特別美,所以妳的眼睛特別漂亮。
『妳想去看花燈嗎?』「想呀。可是去哪看呢?」『台北和高雄都有燈會啊。』「算了。聽說燈會的人潮很擁擠。」妳歎口氣,閉上了眼睛。
這樣也好,因為隻有在妳閉上眼睛時,台北和高雄的花燈才會顯得燦爛。
花燈正在遠方閃亮,燈會裏萬頭鑽動。就讓花燈繼續閃亮吧,就讓人潮不斷湧進燈會吧。他們永遠不會知道……
妳的眼睛,才是全台灣最漂亮的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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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你了。」『嗯?』「自我介紹呀。」
『妳好。』我定了定神,試著穩住聲音,『我叫蔡旭平。』「還有呢?」『還有什麼?』「如果我是6號美女,那你應該說自己是接住6號美女繡球的帥哥。」『我有廉恥心,不敢說自己是帥哥。』她簡單笑了笑,沒說客套的場麵話,應該是認同我的廉恥心。
「我說自己是6號美女,會不會沒有廉恥心?」『這根本不一樣。』我猛搖手,『妳確實是美女,而且被投票驗證,
是客觀的事實,連妳自己都不能否認。』「你真這麼想?」『當然。』「那為什麼你沒投我一票?」『啊?』我大驚失色,『妳怎麼知道?』
「我偶爾會有莫名其妙的預感,而這種預感通常很準。」『真的嗎?』「嗯。」她說,「我無法召喚這種能力,但它會莫名其妙出現。」『莫名其妙出現?』「莫名和其妙是一對孿生兄弟,當他們在一起時,你便會說莫名其妙
出現了。」她說,「這就是莫名其妙出現。」『這……』「我的話很莫名其妙吧?」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點點頭。
「今天風真大。」她轉頭看著街邊拚命搖晃的樹。『是啊。』我也轉頭看著街上激起的水花片片,『雨也很大。』「嗯。」她簡單應了一聲。『喔。』我也回了一聲。「我們是千辛萬苦來到這裏討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