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李子木是在猛烈的敲門聲中醒來的。
‘砰，砰，砰……’
“誰啊！”
李子木有些生氣地朝門外吼著，他最討厭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
“是我，張山，快開門！”
他回答的聲音很急切，還帶著點恐懼。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非常不好的事。
李子木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猛地從床上坐起，打開房門。
他看見張山臉色慘白，額頭上都是汗，身體有些微微顫抖。
“出什麼事了？”他急忙問道。
沒等張山答複，他又問：
“不會又有人死了吧？”
張山使勁地點著頭。
“是誰？”李子木一邊穿衣服，一邊問。
“是……是黃馨雅。”張山磕磕巴巴地說。
李子木尖叫出聲，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說：
“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死！”
兩人朝樓下跑去，李子木中間還被那個小坎絆到，嘴裏說了一句髒話。
“她是怎麼死的？”李子木一邊跑，一邊語氣激動地問。
張山剛要回答摔下樓梯摔死的，但沒有說，隻是搖了搖頭，才又張嘴：
“我不清楚，這不好說。哎呀！你得自己去看看才能判斷。”
來到一樓時，樓梯口已經圍了一圈人。
李子木和張山撥開前麵的人，走到屍體旁邊。
他看到黃馨雅麵容扭曲，驚恐地倒在血泊裏。
李子木被黃馨雅的死狀嚇得後退了一小步。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
她的血液已經凝固，說明已經死了很久。
屍體旁邊的不遠處，有玻璃碎片。
他猜測是玻璃杯打碎造成的。
感覺踩到什麼東西。
李子木轉頭，看見王玲被嚇到癱坐在地上，身子不停的發抖，嘴裏不停地重複：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他朝著已經站在自己對麵的張山喊道：“張山，過來。”
“怎麼了？”
“快點過來，我們把王玲扶到沙發上坐著去。”
“我覺得，肯定是半夜下樓來倒水喝，被那個小坎絆倒，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死的。”
蘇夫人雙手絞著手帕，聲音顫抖地說道。
“有可能。”張媽點頭附和道。
“修燈的師傅不能今天就來嗎？”蘇夫人說，“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為這個再摔死。”
“得等到後天，師傅才會來。”孫管家說。
“那這幾天的晚上，先弄個煤油燈放在樓梯口。既能用來照明，也能給人提示。”張秘書提議道。
“我看，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蘇夫人說，“你弄一下，孫管家。”
“知道了，夫人。”
李子木站在沙發邊，眼神銳利地注視著圍在屍體旁邊的人。
不小心摔下樓梯的？還是……把人往壞處想，是被他們中的某個人推下樓梯的？
如果是後者，那肯定是黃馨雅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個秘密、黃馨雅的死，會和蘇新業的被殺有關係嗎？
李子木想著一一掃視他們。
現在，他看每個人都很像戴著一個無辜模樣麵具的殺人凶手。
很快，他便收回目光。
他們在明，凶手在暗。
隻要沒有找到凶手，危險就會一直跟隨著他們。
李子木這才意識到。
不僅找不到凶手會被死神抹殺，還會因為找凶手的過程中被這裏的人給殺死。
他又看向黃馨雅的屍體，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