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了。”

他們像是為了補償過去錯失的時光,一起吃了食堂窗口出售的廉價飯菜。葉岑架不住君臨的軟磨硬泡,生平第一次喝了他認為隻有女孩兒才喜歡的珍珠奶茶。然後兩人混跡於學生情侶中,在瑟縮的秋風裏互相依偎著看了巨幕露天電影。看到男女主角的浪漫吻戲,他們像大多數情侶一樣放肆擁吻。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將近午夜。君臨先下車等著葉岑倒車。她突然感到有人趨近,還沒來得及轉身,便已被人用粗壯的手臂勒住了脖子,狠狠向後拖拽。男人身上的汗酸味混雜著沙石之氣讓君臨感到快要窒息。

來人將冰涼的刀麵抵上君臨的臉,對跳下車的葉岑吼道:“給我錢,我要很多錢!”

亮如白晝的地下車庫裏,劫持者麵目猙獰而瘋狂。葉岑一眼就認出了魏青青,他暗罵自己大意,飛快熄火下車。

他們回來之前,小區因為線路故障斷過電。魏青青就是趁著這段時間避過保安潛入車庫的。前段日子,在張林玉的運作下,君臨的個人信息不斷被媒體曝光,包括葉岑的寓所地址,還有黑色惡魔的清晰照片。

魏青青已經來碰過好幾次運氣,無奈君臨進出都有人跟著,而且小區的防盜做得不錯,他前幾次都不得其門而入。

刀鋒緊貼君臨的頸部大動脈,涼意透過皮膚鑽入她心裏。君臨想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可她腦海中反複浮現的卻是當年左桐被刺時鮮血淋漓的畫麵,一幀幀如同封存裱框的照片,不甘被刻意遺忘一般,向她洶湧撲來。她記得救護車上,掌心中左桐一點點流失力量的手,想起他漸漸暗淡的眸光,蒼白失去生機的臉,想起他用微弱的聲音,模糊不清地叫她的名字,想起他染血的校服……

葉岑盡量用平穩的聲線道;“你先把刀放下,錢不是問題。”

魏青青大叫:“別過來!一千萬現金,我現在就要!”

葉岑發現魏青青的手神經質地顫唞著,顯然情緒極不穩定,而且他提出的條件毫無章法,不像經過深思熟慮。

“現在銀行都關門了,無法取現,但我可以立刻把錢打到你的賬上,你先把刀放下。”葉岑的手心慢慢沁出冷汗。

君臨感到緊貼頸部大動脈的刀鋒微微偏離了些,與此同時卻聽到背後響起淩亂的跑步聲。

“放開她!”兩名值班的保安從監控室裏看到情況,趕了過來。

“你玩花招報警!我不想坐牢!”魏青青看見身穿製服的保安,便揮舞著持刀的右手,情緒一下子異常激動。

危急時刻,葉岑來不及多想,對準匕首飛起一腳,沒想到卻落空了。眼看著尖利的刀鋒就要紮向君臨,葉岑憑著本能向閃動著雪芒的刀尖飛身撲去。

一片血光。

君臨看到葉岑身體矮下去,恍惚中好像還聽他悶哼了一聲。她死命掙脫了魏青青的掌控,奔向葉岑。她弄不清葉岑傷得有多重,眼前這幕就好像左桐倒在她麵前的重演。

“報警!叫救護車!”兩名保安一邊大喊,一邊跟失去武器的魏青青扭打在了一起,並且漸漸占了上風。

一語驚醒夢中人。君臨忙顫唞著手掏出包裏的F機。時間一分秒地流逝,葉岑失血越來越多,臉色蒼白如紙,一陣強過一陣的暈眩襲來,他卻始終強撐著沒有閉上眼睛。君臨緊緊握著葉岑越來越冰涼的手,恐懼如同最洶湧的潮水將她淹沒。

十多分鍾後,110和120幾乎同時趕到。君臨跟著抬葉岑的擔架上了救護車。

手術燈亮起。君臨靠牆遊魂一般站著。她胸`前的白紗染了血跡,裙擺上還有一串飛濺的血珠。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時候她等在手術室外,絕望,恐懼,可起碼還有葉岑陪在她身邊。而現在,隻有她自己,孤立無援。